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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情的说。
江桁眼中笑意更盛:“我有没有看你,你很在意吗?”
陈宗缦死鸭子嘴硬:“我只是害怕你误会而已。”
江桁看着眼前小姑娘连脖子都通红的样子,便不再逼迫她,而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有些故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现在既然你知道了,也没有必要为这个伤心。”
陈宗缦闻言,抬起头看着江桁,盯着他深邃的眸子,看着那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小小的倒影:“你累吗?”她突然问道。
江桁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化成以往的淡然。
他松开环着陈宗缦的手,走到桌子边,拿起那本相册,想要打开,却只是在封面上摩挲了两下,又放了回去。
“他一定告诉你,我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才一直留在这间精神病院里的吧。”江桁说道。
陈宗缦点头,看来他对黄乐也很了解。
江桁却看都没看那相册一眼,而是转过身去,负手站在窗前:“我承认,起初我是因为解不开这个结,也是太年轻,所以一时冲动,来了这间医院。”
他走到沙发前面的茶几前,单膝着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套茶具,熟练地摆好,然后起身,从桌子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一小罐茶叶。
陈宗缦一直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他动作。
“累或不累,都是自己找的。”他熟练的把茶叶倒入茶壶,熟练地温壶,润茶,冲泡,整个过程他做的行云流水。虽然是半跪在地上,背脊却挺得很直。
陈宗缦坐在沙发上,看着逐渐蒸腾的热气从他脸前轻飘飘的散过,置于热气之后的江桁好像一个世外仙人一般悠然自得。
“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一定要找事情来缓解自己的压力,估计你也听说过,精神病医生都有精神病。”江桁缓缓的说道,伴随着茶香飘进陈宗缦的耳朵,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云端。
陈宗缦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江桁半跪在她对面,她觉得自己连头发丝都已经染上了温润的茶香。
她竟然傻傻的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永远不要再继续下去。
泡茶的时间是漫长的。
在这段时间里,陈宗缦和江桁什么话都没说,但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处处流露出一种安静的祥和。
他专心泡茶,她专心看他。
终于,江桁把一个深蓝色的开片裂纹的瓷杯递到陈宗缦面前,嘴角轻轻上扬:“请。”
陈宗缦接过茶杯,认认真真的喝了一口——唇齿留香,仿佛整个世界都宁静了,一股热流从心底用上来,化成了浓浓的慵懒。
她虽然不经常喝茶,也不会品茶,但此刻陈综漫握着这只小茶杯,喝到的是满满的宁静与幸福。
“对了。”江桁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高大的一只挡住了窗口照进来的阳光,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个淡黄色的光圈,好似天神下凡一般,“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陈宗缦懒懒的抬头:“什么?”
江桁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申请表,推到陈宗缦面前:“今天来视察的领导对我们院,尤其是病人的表现,十分满意,所以批准了下个月会有一批表现良好的病人可以出院放风。”
陈宗缦的表情立刻兴奋了起来,两眼放光。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你有案底。”江桁继续说道。
陈宗缦的兴奋劲儿稍稍平静了一些,blingbling的盯着江桁,祈祷从他嘴里出来的下一句不是“但是,不过”之类的转折词。
“但是……”
陈宗缦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江桁的眼尾带着笑:“但是院里今年多出来一个名额,我和院长商量过了,决定让你去。”
“耶!”陈宗缦高兴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眼睛笑的眯成了两个月牙。
她激动地拽着江桁的袖子,亢奋的有点语无伦次:“也就是说,我能进城了?我能上街了?我能……我能干嘛呢?”
陈宗缦已经开始规划自己一个月以后的行程了。
江桁微笑的看着面前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想干什么你可以自己尽情的想,因为你想的那些,基本上都做不了。”
一盆冷水浇下来,陈宗缦的热情难得没有被浇灭:“为什么?”
江桁曲起食指用关节敲敲陈宗缦的脑袋:“你是不是高兴傻了?你以为你是普通病人,还能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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