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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字如面,心中挂念不已,阿远信中说了百般好; 唯独思念阿姐; 时常梦中相见。
沈觅何尝不是; 见了信自是又一番感伤; 提笔回信也只说趣事。仔细想想,好似和薛泽一起,什么事都有趣; 被劫路也能收个阿鱼回来。
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信中叨叨了阿鱼的种种优点和“劣事”; 比如勤快; 懂事; 再比如不喜读书; 好不容易教会几个字,一转眼全忘了,倒是对薛泽教的武艺更感兴趣。
住处是个两进两出的小院落; 位于城东北角,平日里十分僻静,冬日的蜀郡不比青州干冷,可湿冷也是难受的很; 一天到晚手脚冰凉。
这不,屋里点了炭炉方才好些。
沈觅放下医书,看着总结的一堆方子,毒瘴不是单纯的一种,不同的条件形成的毒瘴也不同,还有瘴气、瘴水,虽不能对每个都有法子,可多想想解毒的方法总是有备无患。
一束紫色小花儿从窗外探进来,挠在脸上痒痒的,沈觅伸手拿下花束,嗔道:“前日说走就走,今日才回,快进来。”
薛泽跳进了屋,合了窗子,一脸笑意的蹲在沈觅膝旁,“蜀地湿冷,莫要开窗过久,小心风寒”,把小花簪进她的乌发,温柔低语:“女子许嫁,笄而字之,阿觅要成大姑娘了。”
今日是腊月初六,再过六日便是十二,十六岁生辰。
沈觅虽然不拘泥礼数,也不看重生辰与及笄礼,可一说到这个不由得想到沈父,也不知到了哪里,是否身体康健,心里有些沉沉的。
“日后你要去哪里还是说一声的好,你虽不想让我担心,可我毕竟是担心的,再隐秘危险,起码得告诉我大约何时回来。”
薛泽颔首,“好,以后我会告诉你,倒是累得阿觅为我担忧。”
“可是过意不去?”
“嗯,心疼。”
沈觅拍拍他的肩,一本正经的语重心长,“总不能老让你过意不去,这样吧,有时间做鱼给我吃。”
薛泽也一脸严肃的点头,“得做,得做,多谢夫人大度。”
说的沈觅破功,白他一眼,“你万事小心比什么都强。”
“阿觅还等着嫁我呢,怎能不小心。”
看沈觅又团起了小拳头,薛泽笑着一把握住,“十二那日我带你去上香。”
“嗯?上香?”
“是,上香。”
沈觅没意见,只听过及笄礼是汉朝女子重要的节日,却不知薛泽为何带自己去上香,转念一想,许是他自小在龙山寺院长大的缘故。
十二那日一早,沈觅早早的梳洗打扮一番,格外的干净爽利。
薛泽也格外打扮了一番,一袭墨色长衫,头顶白玉冠,原本温润如玉煞是好看的人儿,这一打扮更是添了几分沉稳。
平日里看惯了他着白色蓝色,头一次见墨色,一时有些移不开眼,见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沈觅干咳几声,打趣他:“今日好似不是你及笄”。
“我知。”
“那为何打扮的这般好看,可知抢了我的风头?”
“阿觅,我不打扮也是比你好看的。”
“。。。。。。可你这般胜我许多。”
“那,我这般好了。”说着,双手捂脸,指缝里眼睛一眨一眨。
沈觅扑哧一笑,拿开他的双手。
“阿觅,我有些紧张。”
“紧张?”沈觅仔细打量他,除了耳根发红,面色如常啊,抬手摸摸他的额头,的确有点热。
“可是不舒服?”
“有点,无妨。”
“那我们回去,好好休息,不去上香了。”
“不可,得去,上上香就好了。”
看着沈觅担忧不已,薛泽温柔拥美人入怀,“抱抱就好了。”
难得的孩子气让沈觅摸不着头脑,这样的他实在不多见。
沈觅拍拍他的后背,温声劝慰:“我及笄你何必紧张,不过是上香,佛祖慈悲,别紧张。”
“嗯,想来是慈悲的,不紧张。”
方若寺是蜀郡唯一的寺院,虽说黄老之道盛行,可毕竟是唯一的,平日里的香火虽不是格外旺,倒也勉强过得去。
两人在佛祖跟前敬香许愿,虔诚的磕了几个头。
正当沈觅以为上香结束的时候,一个小沙弥走上前,双手合十,说主持请有缘人入内相见。
寺院主持请有缘人?难不成是要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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