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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送給您的奶茶,我真的很喜歡您的書,加油!」女生把奶茶擺在桌上,揮了揮手。
晁弈沒推拒,沖已經抱書下台的女生說了聲謝謝,又拿起話筒說:「很感謝大家的喜歡,但還是請大家不要破費,如果是手寫信或是自己做的小手工我會很開心,其他的還是請大家多多支持新書。」
鶴泉站來的人不算多,來之前書店的人跟他說了,攏共就二百來個人,再拼拼湊湊算上臨時加進來的,至多三百個。
隊伍已經肉眼可見地縮短了一截,簽售會都是簽完即走,書店裡的擁擠感緩解了不少。
晁弈揉了揉發脹酸澀的手腕,換了只記號筆。
「要休息會兒嗎?」文姐上台問。
晁弈搖搖頭:「快結束了。」
他今天所有的狀態全憑肌肉記憶撐著,越拖越累,不如早點結束。
鶴泉尚且是第六站,他後天還要去清杭,大大後天去平江
晁弈及時打住了聯想,越想越煩。
簽完最後一本,晁弈抻了抻腰,沖底下為數不多的人揮揮手道別,也下了台,跟著助理一塊兒整理收到的禮物。
他把零零散散收到的幾杯奶茶跟身邊的工作人員分了分,又把信件和小手工放進包里,合上拉鏈的一瞬間,眼前多了張門票。
晁弈從文姐手中接過門票,看了看:「教授講座?哪來的?」
「一小朋友給的,夾在奶茶里,還附了張字條。」文姐把字條給了晁弈。
字條上只有很簡短的一句話:買多了,沒人送,您有興趣可以看看。
「」垃圾桶嗎我是?
晁弈氣笑了,把門票翻了個面。背面是教授的個人簡介——
謝書秋,35歲,清杭教授,座右銘:吾魂兮無求乎永生,竭盡兮人事之所能。
嚯,文化人。晁弈覺得這話眼熟,好像是在某本書的扉頁上見過,一下想不起來了。
文姐勸他:「去看看?老待在酒店也心煩。」
文姐從晁弈出的第一本書就跟著他,跟了六七年了,晁弈就那點兒情情愛愛的破事,也沒遮著捂著不讓人知道,文姐都能看出來。
「不去。」晁弈煩得很,這會子別說清杭教授了,清北教授他也不去。
文姐嘆口氣,沒再勸,門票往兜里一塞,繼續去擺弄那些收到的花。
晁弈拎起地上的包往門外走,剛走出去沒兩步,又被文姐拽著了。
「現在回不去酒店了。」文姐揮了揮手機,「酒店那邊剛打電話來,說酒店電路故障,電梯壞了,三小時後恢復。」
住在15樓的晁弈:「」
「要不」文姐示意了下兜里的票,「去看看?吃個飯,聽個講座,回來差不多了。」
晁弈不愛逛街也是文姐觀察出來的,回不去酒店,又不愛逛街,除非晁弈願意在樓下大廳跟蹭空調似的坐三小時,或者拖著疲倦的身軀爬15樓,否則講座確實是他最好的去處。
晁弈面無表情地抽走了文姐兜里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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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弈剛進了大會堂,兜里的手機又抽風似的抖起來,晁弈看著屏幕上晃動的「林岸」,心裡一陣煩悶,索性直接關了機。
晁弈對著票根找到位置坐下,這位置買得挺好,第五排,離台子不算近,但足夠把台上每個人的動作都看個清楚,還是在正中央,票錢應該挺貴。
雖然來的不情不願,但來都來了,出於禮貌,晁弈還是帶了紙筆,端坐著等主講人上台。
一點半一到,台子側面緩緩踱步走上來一人。
晁弈看著那人長腿闊步地走到台子正中央站定。
「大家好,我是謝書秋。」謝書秋的嗓音帶著十足的溫吞,一字一句都像是踩著春風的葉子。
晁弈看了看台上的桌椅。長條的辦公桌上鋪著長長的紅布,皮質的椅子端正地擺放在那,但謝書秋沒走過去,他站在桌椅之後,直接就進入了正題。
晁弈自己早上站得腿酸腳軟的,現下看人站著,覺得真累得慌。
晁弈分著神,卻還是能把謝書秋的話聽進個七七八八,不是他有多驚人的天賦,實在是謝教授的聲音太抓耳,跟攔也攔不住的風似的,往人耳朵里鑽。
晁弈覺得神奇,謝書秋的聲音並不像尋常的演講者那樣,抑揚頓挫又忽高忽低,總想從音調上抓人耳朵,他的聲音永遠是平平淡淡的,很溫和,跟江南的風似的。
晁弈想了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