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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得翻天,而唯独西边角落里的这间小店,却十分冷清,门可罗雀。且不说门口没有招呼客人的鸨儿,连大门也是紧闭的,似乎没有做生意的迹象。
一身白色长衫的俊雅男子正立于这间与整个鸣玉坊格格不入的店前,望着头顶上的额匾,满意地点点头。且不说“梅蕴居”三个字刻 版得十分俊朗有力,就冲这“梅蕴”二字,也看出店主并非其他院子那些粗鄙的俗人。
店里微启,迎出来一位身着粉红色长裙的姑娘,冲白衣男子福了福身。那姑娘看起来也有二十多岁了,不比其他院子门口挥着香巾招待客人的鸨儿,那身粉色的纱裙并不撩人暴露,只是十分得体罢了。
“凌老板,您来了。”
被唤为“凌老板”的男人摇着纸扇微微颔首,便随着那粉红衣衫的女子进了铺子里。
那是一间非常大的铺子,铺子的四周放置着各式各样镂空红木柜子,每一个空格都极有特色,或雕龙刻凤,或镶兰嵌竹。那些空置的空格显然是用来放东西的,可现下却是空无一物,徒留漂亮精美的格子,看起来有些惨淡凄凉。
男人却对这凄凉不以为意,反倒满意地摇着纸扇,开口道:“不错,符合我的想法。有梅香你照应着,我就放心了。”
那粉红色衣装被唤作“梅香”的女子却并没有因为男人的夸赞而露出丝毫的喜色,反倒是戏谑地挑了挑秀眉,不咸不淡地应答道:“是啊,然后放心的你就可以又带上小米小姐离开扬州到处云游,把整个‘梅蕴’扔给我这个劳碌命的,是不是?!”
那白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从贤王的二公子,凌蕴王爷。
三年过去了,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张盈盈的笑脸示人,让人说不出什么带有攻击性的话语。这不,听见梅香不冷不热的反讽,元蕴立刻摆出招牌笑脸,想要讨好这位难得的合作伙伴。
梅香原名并非梅香,也并非这梅蕴居的小老板,而是鸣玉坊金玉院的鸨儿夏荷,是元蕴背着米饭出去喝花酒时偶然遇上的。只是他却在谈吐中发现,这不过是陪酒弹琴的夏荷,竟有着惊为人天的头脑和麻利的手脚,再加上眼中那般傲然不屑的冷性,更让元蕴觉得这样的姑娘留在烟花柳巷实在是屈才了。所以想也没想,他便将夏荷给赎了出来。
夏荷并非金玉院里抢手的姑娘,因为脾气不好,明明生得精致漂亮,却连排位都没有,也是老鸨头疼的对象。所以当元蕴说要赎她时,老鸨也没有为难,开了个合理的价格,就将夏荷的卖身契交给了元蕴。
为了让夏荷重生,元蕴替她改掉了原先的名字,取了一个与“夏荷”截然相反的名字——“梅香”。梅花冷冽的气质,相对于轻飘的荷而言,确实也更符合她本身的性子。所以想也没想,她便接受了成为“梅香”命运。
至于想出通过改名而过另外一种人生的想法,却也并非元蕴的原创,而是从一位故友身上得到的启发。想必这位故友,各位也都知道是何人了。
夏荷变成了梅香,卖身契从老鸨手中换到了元蕴手中,元蕴不像普通男人那样,赎人是为了添房姨太。
并不是他没那个余力,只是实在碍于家里那只小小的米老虎宝贝。他甚至没敢告诉米饭,梅香是他从妓院里赎回来的,只说是在马路上见她要卖身葬父,自己心里一软,就帮了她一个忙罢了,生怕伤害了米饭的唯一性。
梅香知道米饭在元蕴心中的地位,这一对小夫妻的狗血事迹在她进了凌宅之后也没少见过。她的愿望并非如其他女子那般,套牢一个好男人,然后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她想自力更生,想成为和男人肩并肩的女人。
元蕴喜欢梅香的一身傲骨和鸿鹄之志,所以只是将梅香当成是府上的一位房客罢了。在元蕴的不干涉之下,梅香自由进入凌府,趁着元蕴带米饭上浙江闲逛的两个月内,硬是拿出了当时赎身的钱,将自己的卖身契从元蕴的手里给赎了回来。
离开皇城的元蕴以盐商的身份,倚靠着扬州运河的便利,也算是富庶之人。听到梅香提出要在鸣玉坊开馆子的想法后,他想也没想便答应入股了。说是入股,倒不如说这梅蕴居基本上都是他出的资,可梅香却也没占一点儿便宜,得老死累活地为元蕴卖命打理。元蕴倒是乐得花钱买舒坦,整天带着米饭到处乱转,压榨起梅香来一点儿也不含糊。
这不,他和米饭才刚从广东回来没多久,梅蕴居的事宜已经打理得安安分分,就等着他这位凌老板来坐镇开店了。
“我说凌大老板,你可别忘了,今儿个可不光是来看店的。你可是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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