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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乐凫萦;迓鼓通宵;真如人在珠宝乾坤;瑶池仙境一般。
敬宗久病初愈;体力不支;乘龙船游嬉了一圈太液池便回到岸上;坐回龙御亭中;同群臣赏灯听戏;太液池中临水戏台上正演得热闹;翠玉珠帘内的那个旦角;身段婀娜;桃红的朱目斜挑;水眸微醉;那天籁之音远远地直传到天际;连丹凤门守城的士兵也在大雪中凝神细听。
“罗衣香渗酒初阑;锦帐烟消月又残;翠被梦回人正寒;唤蛮蛮;一半儿依半儿懒……。
芳心对人娇欲说;不忍轻轻折。溪桥淡淡烟;茅舍澄澄月;包藏几多春意也…
那角儿唱得正是入了化境;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亦是动了真情,尤其是女眷们;有的双颊晕红;有的双目泪垂,有的连怀中的银熏冷了却混然不知;也忘责怪了那听痴了的懒奴婢上前更换。
“琉璃殿暖香浮细;翡翠帘深燕卷迟;两个粉蝶儿飞;一个恋花心;一个搀春意;一个掠草飞;一个穿帘戏;一个拍散晚烟;一个贪欢嫩芯;君与奴前世为期;偏今生恨相随;难离弃呀……。”
那旦角的目光情意款款地抛向台下;德宗顺着那旦角的目光看去;只见武安王下首处;乃是当朝太子轩辕本复;旁边坐着一位黑衣蟒袍之人;原来是宋侯。
德宗再看那旦角;好似有点眼熟;不知不觉唇边扬起了一丝弧度。
宋侯那天狼星一般的双目微迷了一下;随即自然地微微将目光偏了;看向女眷中的夫人原氏非烟;原非烟几不可闻地点了下头;垂下目光;告了个诺;走了出去。
德宗皇帝向左首的原清江微俯身笑道:“原卿家是哪里觅来的戏班;唱词清新雅丽,这小伶官不但身段柔媚,歌喉亦是委婉动人啊。”
原清江低首恭敬道:“这是新都最有名的如意班,微臣特地请来为陛下、各位娘娘、皇子和公主们恭贺新年。”
十一岁的轩辕复楽拍手笑道:“皇爷爷,您看那旦角可像淑仪婶婶的驸马。”
轩辕本绪立时变了脸,其妻王氏立时紧张地拉回了儿子,轩辕本绪厉声喝道:“莫要胡说,怎将皇家驸马同戏子相比,看来你娘该好好教训才是。”
轩辕本楽立时禁声,吓得小脸霎白。
武安王倒是脸色如常,对轩辕本绪笑着摆了摆手。此时女眷列席中首席的轩辕淑仪优雅地起身,柔声道:“大过节的;皇兄实不必苛责楽儿。”
轩辕淑仪款款起奏:“父皇容禀,台上献艺之人正是驸马,想着父皇爱听戏,恰巧前方大捷,他特特为父皇向如意班学艺二个月,好在上元佳节为父皇及父王献上,以示孝心,望父皇早日康复。”
敬宗嘉许地抚须而笑,对武安王道:“朝堂之上,朕常说爱卿堪为百官表率,尽忠报国,鞠躬尽瘁,不想爱卿能育儿如此贤孝,真不亏为古今贤能。”
武安王如常固辞,两厢坐定,此时原非清已然唱罢,下去卸装。
敬宗叹了一口气:“原爱卿,你看朕这几个儿子哪个可堪大任?”
武安王心中一动:“各位皇子哪一个不是龙驹凤雏,个个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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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之啊然之,”德宗睨向武安王的目光,带上一丝嘲讽,略摇头笑道:“你永远便如这狐狸一般的狡猾,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
“听说墨隐这孩子在前线受了重伤;本绪昨日打山庄回来,说墨隐这回还真伤得不清。”
武安王轻轻笑了:“为国捐躯乃是臣子的荣幸,这点小伤实不足挂齿。”
御座右下首的皇后却皱眉开口问道:“原卿家,不知墨隐伤在何处,恁地让人挂心”
“多谢皇后殿下关心;墨隐的胸肩处受了伤,现下已醒来几日,只在静养。”
武安王看了皇后一眼,笑道:“朕可否请皇后为代朕前去告诉孩子们,让他们多喝几杯,朕与原卿今日绝不怪罪,只管尽兴便好。”
皇后微微地笑了一下,平日保养地再好,这一笑却将那仔细描绘的眼边鱼尾纹推了出来,她恭顺道:“臣妾遵旨。”便起身由宫女扶了下去。
“然之,”德宗略一摆手:“于飞燕这一着隐棋入世,杀得窦贼措手不及,着实高明,宋侯暗渡陈仓,声东击西打赢了这场血战,实是高明,可惜宋侯不是你的亲生子啊。”
“朕虽不如卿懂兵法,”德宗看了看武安王的脸色如常,继续说道:“敢听说过,战前最忌将士异心,汝州既为墨隐支援,同为前峰;本来非白便是东营之主,于飞燕也算是墨隐的老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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