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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儿猛地跳了一跳,赶紧念了一声佛,才要别过头,缩到床角去,猝不及防间,身子已被他伸手揽住,随即后脑勺也被他钳住。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轻轻唤了一声:“小叶子。”
她便傻傻地应了一声:“嗯?”
他又唤:“小叶子。”
她再应:“嗯?”
他忽然笑:“真想脱了衣服,跳到你的眼睛里扎个猛子。”她慌忙闭上眼睛,他嗤地笑一声,微微偏头,嘴唇便这么不管不顾地覆上了她的。
她本想推开他的,奈何风寒未愈,身子发软无力;奈何檐下雨水滴落青石板之上的滴答声太冷清,使人心生寂寞;奈何室内昏黄灯光使人恍惚,又令人从心底生出丝丝温柔来;奈何他的唇舌有清晨之海风黄昏之海潮的味道,她便像身处大海之上晕了船似地恍惚,只觉得身子摇摇晃晃地将要落海。她心生恐惧,一双本想推开他的手竟揽上了他的脖颈,自己的身子便这么贴到他的身上。
她一松手,被褥便散开落到床上,仅着一身透薄寝衣的身形纤细,美不胜收。寝衣的衣襟松散,露出他早上给她的那块玉韘,红绳挂在她脖颈上有些长,玉韘便垂到了胸口之上。松散的领口内,淡绿润泽的是玉韘,细腻莹白的是肌肤。他不过才瞥到一眼,脊背不由得一绷,呼吸顿乱,鼻息霎时变得滚烫,揽住她的力道加重。她被他的手臂圈得生疼,心底且慌且惊且迷乱。
唇舌交缠之际,他又腾出一只手,慢慢地抚上她的腰间,在她腰窝摩挲许久,再伸入她的衣裳下摆内,从腰间慢慢向上。他的手掌温热,所经之处,却在她身上激起一路倒立的寒毛。她的身子左躲右闪,挪来闪去,然而却摆脱不了他的桎梏,他的手一路慢慢向上,最后终于落在了她的心口之上,她耳朵里听到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叹,覆于其上的力道蓦地一重。
她一凛,终于醒了神,松开他的脖颈,躲开他的唇舌,伸手大力将他一推,低低嚷道:“我怎会看上你?我又怎么会同你在一起!我才不会与杀我四海哥的人在一起!我另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他比你不知要好多少!”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以警醒自己的,以免自己一时寂寞,贪图温暖,又贪恋上别人的温柔,放纵沉沦于他的怀抱之中。若是寻常人倒也罢了,他可是杀死她四海哥的那个人。
他低低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半皱着眉半带了笑,语带怜悯道:“姓卢的那个老秀才?傻孩子,你活了一十九年,却连男女间的情爱与孺慕之情都分不清。”
他口中说出“老秀才”这三个字时,她便如受了天大的冒犯似的,再听他说出“孺慕之情”后,更是气得横眉竖目,两行眼泪长流,胡乱从床上抄起枕头往他身上摔打,嘴里哭嚷道:“你才分不清!你才分不清!”
他失笑,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子,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自然分得清。”俯身往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这是男女间的情…爱。”往她额头上又轻轻啄了一下,“这也是男女间的情…爱。”
又执了她的手按在她自家砰砰直跳的心口上,笑了一笑:“傻小叶子,可觉出你自己的心跳了?这样的心跳才能算得上是男女间的情爱,可知道了?”
青叶有个毛病,一旦受惊过度,便会傻掉,只能瞪着眼,张着嘴,直愣愣地盯着人家看。怀玉见她脸上挂着两行泪,一副受惊不小的傻样儿,便伸手为她擦去眼泪,道:“我和你不同,我爱什么人,想要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得很。”笑了笑,俯身向她耳边轻声道,“自看见你的第一眼后,我便晓得了。”看她始终呆呆傻傻,噗嗤一乐,把她脑袋揽过来,又亲了两口。
青叶木然间已被他亲了好几口,终于回过来神时,赶紧伸手抵挡,越抵挡他贴的越紧,她着恼,索性住了手,张口脆生生地唤了一声:“爹。”
怀玉捉着她的一双手,嘴唇已经贴到她的脸蛋上了,闻言不由得一怔,继而稍稍退后一些,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乖女儿,唤爹爹何事?”
青叶颤着嗓子道:“天晚了,爹爹你快去安歇罢。你老人家机务繁忙,须得保重身子才是,我也要睡了。”言罢,用力挣脱开他的魔掌,侧身往里躺下了。
怀玉贴到她耳朵边笑问:“乖女儿,你夜里不害怕么?不冷么?爹爹陪你可好?”
青叶气得捶床嚷道:“女儿即便冷,也没有叫爹爹过来陪着睡的道理——”又把脑袋藏在被褥里,闷声道,“我风寒,难过得很……求你老人家快走!求你老人家放尊重些,再不走,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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