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同门(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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涣儿俯身下拜,“多谢师父,弟子一定会好好修习内功的。”
徐常容眼含热泪,“好啊!我这一生只有尘儿一个爱徒,想不到濒死之际,竟然再得佳徒,以后你就是‘受雪流云’的唯一传人了,兰茵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说着,抬手叫涣儿起身,从塌边的木匣里翻出一本薄册子,年代久远,纸张已经微微泛黄,上面写着“受雪流云”四个字。
“这是你太师娘生前编写的内功心法,你要好好去领悟。”
涣儿接过来翻看了几页,那心法晦涩难懂,竟像天书一般,微微皱眉道:“师父,这心法好难懂。”
徐常容笑道:“看不懂就对了,这内功心法本就深奥,况且能写下来的,便已经是糟粕了,个中精髓要用心去晤,慢慢来,不要急。本门还有一套须臾剑法,为师不能亲自教你了,你若是想学,就让尘儿教你吧,况且尘儿的剑法早已经远在我之上了。”
说完,轻靠在塌上,渐渐有些疲态。涣儿见他精神不济,扶他躺好,叮嘱他多休息,正欲转身离开,徐常容不舍地道:“丫头,这两日多来陪师父说说话。”
涣儿点点头,不禁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滑落。
当晚,徐常容再度陷入昏迷,北尘一直陪侍在床前,他担心涣儿身体初愈体弱,让她回房休息。
午夜,冷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挥洒了一地,涣儿靠坐在床上默默落泪,人世间最苦莫过于生离死别,就像落花逝水,落叶成泥,再怎样强求也无济于事,终究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起身梳洗了,守在师父床前。
直到傍晚,徐长容才苏醒过来,他一向尊崇老庄,向往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的豁达。
自知大限已到,叮嘱两个徒儿不必难过,更不必拘于守丧的虚礼,与其说守丧,不如说是陪伴,得空了到他坟前陪他聊聊天。
庆祝年节之时帮他备下一份美酒,在他和夫人的坟前再多种些竹子,没过多久,便口中念着兰茵的名字含笑而去了。
他一生豁达开阔,偏偏这样一个人,就困在了一个情字上,如今终于与夫人团聚,也算是一种解脱。
徐常容无子,北尘和涣儿以弟子的身份,在无尤谷为他守孝三年。
初春,涣儿每天清晨去桃林修习须臾剑法,离北尘时常去看她练剑。
自从上次受到离北尘的指责,涣儿对这位师兄更加尊重和感激,她心里很清楚,师兄是真的很关心她,而不仅仅是出于对师父的承诺和同门的情谊。
况且她所遭遇的国仇家恨,不是假装没发生过就会消逝不见,而是她将来必须要面对的。春去夏至,涣儿的剑法日渐娴熟,她在北尘日渐柔和的眼神中更加笃信这一点。
这天,她的“飘渺孤鸿”已经练得很熟了,收了剑看向师兄,等待指点。
北尘没有说话,手中的剑不出鞘,突然向她掷去,剑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旋转。
涣儿一惊,立刻举剑去挡,两把剑撞击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内力袭来,她站立不稳,后退了几步,手臂一阵酥麻,剑掉落在地上。
北尘一抬手,用内力将他的剑吸回手中。
涣儿不禁有些失落,她本以为自己练熟了“飘渺孤鸿”,应该可以抵挡住北尘的一招半式,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北尘看着她一脸委屈失意的表情,轻挑了一下嘴角道:“挡不住就躲啊!”
涣儿低着头,正思考着应该如何去躲,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北尘已经转身离开了,修长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落花纷飞中。
一个月后的清晨,北尘静静地看着涣儿练剑,这一个月来,她白天练剑,夜里修习“受雪流云”,剑法和内力都提升了不少。
北尘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又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涣儿正在练剑,毫无防备,眼看剑就要击中她,提剑去抵挡又怕挡不住,只得向后仰身,躲了过去。
怎知那剑转了一圈又朝她飞过来,慌乱中纵身一跃,剑鞘从身边擦过。
北尘用内力催动着剑不断向她飞去,她终究躲闪不及,想提剑去挡已经晚了,被剑击中手臂,摔倒在地上。
他一脸严肃地沉声说道:“嗯,摔倒的力道刚刚好。”
涣儿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正思考着应该怎样去抵挡,北尘嘴角一勾,转身要走。
涣儿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