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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点流出嘴角时恰有几阵凉风吹过,逼她回过神来,咕嘟一声咽下去——于是就再一次体验了否极泰来的真谛——绝望来得太快,希望来得更快。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她不知道这种幸运会不会延续,但心中抑制不住地生出了一种明知错谬,却无法阻拦的念头。
“怎么了?小顾,怎么跟个呆鸡似的站着?”汪顾接电话时,汪妈妈一直在旁观看女儿的传统保留节目,变脸。可看着看着,她便发现这变脸也是一门功夫,久不练习就演得不怎么地了,难道真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师烨裳处的时日越长,连汪顾也要变面瘫?“如果是关于你爸的事,尽人事听天命就好,”汪妈妈拍拍汪顾冰凉的脸,柔和目光夕阳一般照进对面那双闪烁着躁动的瞳孔里,“只是你要记得,有任何变故最好都先跟小裳打个招呼,毕竟。。。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其实汪妈妈想说,跟师烨裳比起来,你这儿还是不经打击老天真的阶段呢,人家已经横趟自古英雄出炼狱,直奔从来富贵入凡尘了。你这么感情用事,万一再把师烨裳欺负走了,看你找谁哭去。
可身为母亲,尤其是身为一位成功教导出愣头青的母亲,汪妈妈知道什么话该说。
汪顾现在需要安慰,要泼她冷水也要等来年她手舞足蹈得意忘形之时。就凭她如今这副自己把自己逼得要疯的模样,谁也无谓上去再推一把——师烨裳咬着后槽牙没这么做,汪妈妈觉得对,于是有样学样。
而汪顾,虽不清明淡定,倒也尚未傻到麻木不仁刚愎自用的地步,如今欣喜有余,她反倒冷静下来,汪妈妈话里有话,她听得出来。抬手狠狠地揉了揉头顶清爽柔软的短发,她收起脑海里那片茫茫白雾咧嘴一笑,决定先阳奉阴违地把喜讯落实下来再考虑别的,“妈,没事儿,你先去睡,我这就找师烨裳去。”
夜里一点四十七分,汪顾没找到师烨裳,却发现自己名下的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别说外币,连随时保留着三百万预约额度的本币账户都取不出一分钱来。
她语气克制地给客服打电话,客服姑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好歹,只将这事儿推给私人银行的客户经理;她愠怒初显地给客户经理打电话,那边毫不废话,推她去找支行长;她气急败坏地一个电话打到支行长处,平时为了吸储供佛般哄着大客户的对方一听是她,连吃了没也不问一句,直接挂线。
汪顾坐在二手都得卖三百万的阿斯顿马丁里,瞪眼盯着方向盘,为了区区七八十万,胸中憋闷得不打嗝就要断气。
能把她名下账户处置得如此不留余地的手段不外诉前保全。张霍两家是有利益冲突的,她一奴事二主,刚好当个磨心,诉讼从逻辑上就站得住脚,师烨裳谙熟此道,所以无论她在多少间银行开了帐户,拥有多少张卡,信用额度有多大,其实一个身份证号足以。想必为了防止“财产转移”,所有能让她在一日之间借出七十万现钞的账户都已冻结,其余,都是不能指望的,譬如霍岂萧和文旧颜。现在,就算她肯折本当车当房当珠宝皮包,也没有一间当铺和担保公司愿意出面接受,因为碍于文霍二位的大脸,没人敢。
当她单枪匹马地面对师烨裳,别说大额取现兑汇,她连存私房钱的资格也没有。
“嗝!嗝。。。嗝!”汪顾捂着右太阳穴一边害头疼一边不住打嗝。然而即便光火,她也没想歪。她肯定师烨裳有千万个为她好的理由,没有一个害死她的理由,之前闹闹小情绪都只怨她缺少当攻的自觉,现在她是真心要找师烨裳聊一聊,甚至不妨好声好气地求一求了,可师烨裳呢?汪顾木木然打开TM,国代秘书处即时通讯显示,师烨裳已经飞去了澳门,算时间,是已经飞到了澳门;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去了。
师烨裳就是这么决绝的人,对她汪顾这样感情用事的庸才,一贯方针,熟能生巧:聊不妥干脆不聊,与其白费口水不如高压就范。倘若不成,没关系,还有十八般武艺殿后,总有一种适合你。
车窗大开着,橙白路灯一如既往廉价地排出两条直线。日里乌烟瘴气的大马路,到了夜里竟现出几分清纯,好不娇羞。深吸几口凉气,汪顾熄火捂鼻,听着广播顺着气,靠着车窗打着嗝。“都市人的心里总有一盏不眠的灯,大家好,我是入夜心里话的主持人字蔚。”
汪顾扶额倾听各地方言深情表白,一边打嗝一边作呕。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后视镜里突然耀起两块炽白光斑,随马达轰鸣,越来越大,照得汪顾肾上腺素飙升直想骂娘。然而不刻,她便开了天眼般隐约预感刹车声将至,条件反射地火速捂住了自己的招风耳。半秒后,果然——鸡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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