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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如果我不想做这件事,除非脖子上被刀架着,否则谁也无法勉强我。而如果哪天万一我改了主意,哪怕就算和你有过先前的这个约定,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照着自己的新想法而行。所以卫大人,你真的不必有任何不安。”
卫自行微微吐出口气,压下心中随了她这话而生出的淡淡失落,郑重道:“你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我果然没看错你。我也还是那句话,你哪天若真改主意了愿意嫁我,我必定以大礼相迎。”
温兰凝视着他,终于轻声道:“卫大人,你极出色,女子面对像你这样的男子的追求,很难不动心。但正如你先前所言,能做你妻子的女人,须得能够与你比肩而立。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觉得我能够准备好这样了,而你也仍没改变主意,那么,我会嫁给你的。”
卫自行自嘲般地轻笑了下,道:“如此我便等待你口中的这日了。”
~~卫自行当晚便追赶钦使一行人离开白龙城,而随了他的离去,谢家却忙碌起来。马氏请了懂婚仪的相□人来帮着替外甥女置办嫁妆,等小半个月后,家里迎来卫自行遣自广州府的媒人,一番繁文缛节后,媒人提出下月中的婚期,马氏吃惊,连连摇头,说太急了,嫁妆还没备好。
媒人自然照先前被吩咐过地说话,一张巧嘴如簧道:“亲家姨母,下月中的婚期,说起来原是有些急。只是你外甥女婿年纪本就不小了,如今终于要当新郎官,若非怕人笑话,恨不得明日就能接去新娘子成亲。这便罢了,更是因了前些日有个京中的消息下来,说要调他入京做官。姨母你想,朝廷调令便如军令,要你去,你手头便有天大的事也要放下赶过去的。何况这还是入京做官的好事?故而须得紧着把婚事办了。否则万一哪天这调令下来了,卫大人急要走,你外甥女却还在家,这不是干着急么?咱们这到省府是近,那也要来回半个月了。若卫大人到了京城,从这送新嫁娘入京,路可就远了,如今这世道又不大太平,岂不难走?”
马氏一听,也有道理。正踌躇着,忽听堂外有声音传来道:“娘,表妹婚事既定,一切便以表妹意思为上。她若无异议,下个月不打紧。”
马氏听是多日外出的儿子终于回来了,还这样开口了,便照他话转向身边陪坐着的温兰问她意思。
自从那夜过后,谢原便一直早出晚归,前几日甚至接连数日没回,对马氏说是外出公干有事。这好像是多日来她第一次与他打照面。匆匆一瞥,见他远远立在门口没进,正看向自己,瞧着比平日更沉默了,只目光却很平和,且她若没看错的话,甚至像是带了丝温柔。
既然已经决定要走,自然越快越好。这本就是温兰自己的意思,卫自行不过照她话叮嘱媒人行事而已。
温兰很快收回看向门口的目光,双手平静地交握放在膝上,对着马氏道:“一切听凭姨母做主便是。”
马氏心想她年岁也不小了,婚事既定了,婚期紧便紧些,万一真不凑巧那卫自行被调去京城,耽误了不好。心中虽还有些不舍,却也点头道:“既这样,那便下月吧。”想了下,转头朝着还在门外的儿子郑重道:“原儿,前次你表妹过来的时候,你不在家,没去接她,害她在路上吃了这许多的苦。如今她要嫁人,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你便是再忙,也定要亲自送嫁,总归是表兄妹一场,人离情分在。”
谢原终于跨入堂屋里,对着马氏恭敬道:“无须母亲说,儿子自己也知道。”
马氏再次转向温兰,“三娘,那便这样定了,可好?”
温兰终于看向谢原,站了起来,启齿笑道:“如此多谢表哥了。”
她的目光清畅,笑容坦荡,一如他一贯印象中的她,仿佛全天下最无忧无虑的一个可爱人儿。
谢原怔怔凝视着她这张脸,一时竟无法收回目光。直到她忽然微微歪头,含笑俏皮地问了一句:“表哥,你怎么了?”这才骤然惊醒,急忙避开她的注视,摆摆手道:“没……什么。不必谢,本都是我该做的。”
一边的媒婆见大事已成,男家那边赏银多多,便欢欢喜喜地站起身拍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月十六,男家来迎亲,女家去送亲,天作之合,大吉大利!”
☆、第 28 章
转眼;温兰的送嫁之日便迫近了。
照了本地婚俗,女家与男家若相隔路远;新郎是不必一定要亲赴女家的,只需早一日遣人代自己抵达女家迎亲便可。陆终早已出了广东;另被人护着踏上回京献珠的路。卫自行原本是想自己来接温兰的;只正不巧,准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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