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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人这才知晓那沈家三兄弟可真的搞出了名堂。
印刷坊再次招人,人手实在不够,如今春芳歇供应着半个吴县的书。之前沈大还觉得沈三建的太大了,如今看来这印刷坊还真需要这么大。
印刷坊的生意蒸蒸日上,沈家三兄弟又给了族里足够多的利益,族中对此多有赞誉,那印刷坊生意好了,族中所占的那一成也就多了,印刷坊的职务也成了族中人争相竞争的对象,尤其是那半大的小子,若是能在这印刷坊里做活,一年下来可有不少钱银。
可那村里头的人却是日渐不满,这般好事只得沈氏族人享有,那沈大不是里长吗?怎得只考虑沈氏族人,且不考虑村中人。
沈氏族人嗤笑,可不见得你们把好处让给我们。
黄氏和花氏这日子越发好过,回娘家也挺着腰板子,黄氏娘家在隔壁村子,且也不远,而黄氏并不常回娘家,她娘家也是村里的富户,日子过得也不差,无需黄氏多担忧什么,只是有时候相互送些东西,黄氏膝下儿女也大了,愈发把那心思放在三个儿女上,娘家自是挪到了第二位。
花氏的娘家就糟心多了,花氏的娘常常窜沈二家门,打着惦记外孙女的名号上门要些好处,花氏在闺房里的时候不见得是她娘疼爱的孩子,可这一出嫁,这些念头,她娘越把她放在“心尖上”。
“奈们这建了印刷坊怎得也不找些亲戚人家,尽找一些外人。”花阿婆抱怨道。
花氏:“是他们三兄弟定下的。”
花氏那弟妹便道:“那印刷坊不是有奈们二房一份子吗?让姐夫说道说道,让奈弟弟进去做个工养个家。”
花氏尴尬笑笑,且是应不下去:“这个不行,这印刷坊虽说有我们家一份子,可振武哪儿懂那些道,都是三弟在管着。大哥管着人手,建坊的时候就说了,这坊里头只得是进了沈家族谱的人儿。”
花氏那弟妹埋怨那规矩,愤懑道:“咱们家还是亲戚呢,这信别人,也不信那亲戚人家。姐姐这日子过得好,也不管我们家这一群的死活,这有了好处且都给外人去了,亏得姆妈往日里最惦记姐姐。”
花氏被怼得局促地不知说啥,只讷讷道:“我可也没法子呀,哪里是我能决定的……”
夏至扔下针线,竖起眉毛:“舅姆是啥个意思?怪我姆妈不管奈们?不管奈们,每年那送过去的粮食喂那狗肚子里去了?舅姆说这话可得摸着些良心,我倒想问一问姨母每年送给舅姆多少粮食多少银子?”
夏至年纪大些后,也是知事了。她阿婆可对她姆妈没多少心思,还不是瞧着她姆妈日子好过,她姆妈又是这般软和的性子,可以搜刮些好东西给她那儿子、小女,夏至性子硬实,又不是花氏那般自小就受花阿婆洗脑的,当真是瞧不起那外家一帮子吃软饭的。
花氏弟妹讪讪不敢言,却是想着这软和人竟生出这般利索的闺女。
花阿婆笑着拉过夏至的手:“夏至可别气,奈舅姆不会讲话,瞧她那嘴,平日里太会得罪人了。奈们家那印刷坊都是外人都在里头忙碌,奈爹又是死脑筋,且不会给自己谋些好处,奈舅姆也是想着让奈舅舅进去好帮衬奈家。”
夏至甩开她手,站起来冷笑:“那印刷坊本就是我三叔搞出来的,我们家是沾了三叔的光,能占上一份子就不错了。我大爸(大爸:大伯伯的意思)最是公道,且不会做那些谋私之事,更不会放那些谋私之人进去,这印刷坊如今是咱们沈家的,更是咱们沈氏一族的,怎得不是自家人,日后死了记在一张谱子上的,可比外面的人亲近多了,我们家好的很,舅姆阿婆要真是为了我们家好,就少拖拖姆妈的后脚跟子,且让她在我好婆面前多些个脸面!”
夏至面上个是个心善之人,待人也是至善至诚的,当真是对那外家失了耐心,且不说这隔三差五地打劫她姆妈,如今这见利眼开的,着实令人不喜,竟还编排起了她家长辈。夏至一嘴炮子打下来,扯下了那花家的遮羞布。
花氏一觉夏至怎可如此同长辈说话,二又被最后那几句话愣住了,垂泪,但凡她姆妈好好替她想想,且也不会让她在婆婆面前这般没个脸面,想起当日婆婆那一眼,花氏脸上又是一阵臊。
花阿婆也是被她说的那又白又青的,下不来台面,手一甩:“好个好个,大妞,奈就让个小辈这般对奈姆妈,当真是嫌弃奈娘家穷酸,这地儿,看来我们是待不得了。”
花阿婆把儿媳妇拉起来,作势就要走。
花氏正自顾自垂泪,也不开口挽留,夏至冷着眼睛,那婆媳两也没个梯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