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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分揪着夏至的衣服,脸塞进她怀里。
夏至有些吃力地抱着她,瞧着花氏那模样有些无奈,只能先把小秋分抱回房间,安抚她睡下。
等夏至把秋分给哄睡下了,回到正房,花氏愣愣地坐在床沿上,眼角还有泪痕。
花氏看到夏至,夏至已经七岁了,是家里的长女,花氏性子糯,闹得夏至也早熟,年纪小小脸上却一片沉稳,花氏对大女掏心掏肺,想想今日,三房就他们这一房还没个男丁,以后要是出嫁了都没个可以依靠的兄弟。
悲从心底而来,她的大女样样都好,都是她这个娘不好,没给她生个兄弟。
“姆妈,奈哭啥!”夏至忙坐过去给她拭泪。
花氏握住夏至的手,嘤咽:“我的大囡,都是姆妈害的你,没个兄弟,凭得让人瞧不起,自家人都欺负咱们”
夏至反问:“谁欺负咱了?谁瞧不起咱了?”
“奈瞧瞧奈好婆,冬至、蜜娘都疼着,就是一点都不疼奈和秋分,还不是看我没给他们老沈家生个儿子。”花氏擦了擦眼角。
夏至:“姆妈,好婆平时缺我和秋分啥了,冬至有的,秋分难道没得?见到我和秋分,都会赛几个铜板让我们去买吃的。奈说好婆不疼我们,奈瞧瞧奈,奈都不疼自个儿孩儿,还让别人疼!”
花氏下意识辩驳:“胡说,我哪里不疼奈们了!奈是要姆妈掏心掏肺给奈看哦!”
“秋分呢?”
花氏没的话接。
夏至鼓了鼓腮帮子:“奈但凡对秋分好一点,好婆今儿个也不会给奈没脸。姆妈,秋分大了,知事儿了,奈这样,她以后就不亲奈了!”
花氏看着前面的窗户,幽幽叹息一声:“我也想啊,可是我一想到我这么期待她是个哥儿,我就疼不起来。奈阿乌(外婆)都说了,请大师看过的,是个哥儿!怎么最后就是个女娃呢!夏至,奈阿乌说啊,可能是秋分占了奈弟弟……”
夏至生气地打断道:“姆妈!奈别乱说!秋分就是我妹妹!奈少听阿乌乱讲!生男生女都是定了的,阿乌,阿乌她,不是好人!”
“奈咋能这么说奈阿乌呢!”花氏一脸不赞成。
夏至:“为啥不能这么说?阿乌对姆妈又不好,只会跟奈要这要那,也不见得她跟小姨要有银子。奈不是说奈小时候阿乌对你一点也不好吗?”
“那也是我姆妈啊!她对我再不好也是念着我的,也是奈阿乌,奈阿乌平时多疼你啊。”
夏至冷笑:“那秋分还是奈奴恩(女儿)呢!阿乌最疼的是姨家的妞妞。”
花氏讷讷半晌,门口传来脚步声,沈二回来了。
花氏赶紧把眼角地泪痕擦干净,站起来,“振武,回来了啊!”
“嗯,秋分呢?睡着了?”沈二一身酒气。
花氏忙上忙下,给他脱外衣,端茶倒水,“睡了睡了,一回来就睡了……”
夏至默默地退了出去。
夜里头沈老太同江老夫人唠完嗑从三儿家回来,沈老头坐在床上看佛经。
沈老太正脱外衣,沈老头问道:“今天老二媳妇咋了?”
沈老太手一顿,脸色也淡了下来,“那个不上台面的,奈港,偶们都没得嫌她生不出尼子(你说,我们都没嫌弃她生不出儿子),她自个儿嫌弃自个儿闺女!当真是!但凡她对秋分上点心思,好好的一个姑娘也不会给她养成那个样子,怯生生的,怕生的不行。”
沈老头合上佛经,靠在床头,叹息一声,“老二没个儿子却是不行啊,老二闷性子,他媳妇也不是什么立得起来的,这过日子总要一个辣一点的,好不教人欺负去了。有个儿子才是正经的。”
沈老太躺床上,拿起蒲扇替他扇风,“我们光在这儿说有什么用,难道你瞧老二和他媳妇不急啊?这几年都不知道去了多少会庙里,香油钱也没少给。这命里没有也没个法子,老二他媳妇虽看着不得劲,但好歹也有两个孩子了。我瞧着夏至倒是个可以立得起来的性子,上次老孙家的老是跟老二家借油借盐的,借了也不还,还是夏至当着大伙的面给说了出来,老二媳妇那性子……面团似的!”
“那也是个姑娘,老大老三家都有儿子就老二没有,老二这心里头也闷着。老二这媳妇倒是娶错了,当初要不是她爹人好,就冲她老娘那个样子,我就不要。”沈老头冷哼一声,把佛经扔桌上。
沈老太睨了他一眼,“现在能咋办,她这性子已经是定型了,再多港呀么得用(再多讲也没用)。奈可别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