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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倒要好好看看。却见那个壮汉似是个铁匠的模样,围裙上被火星烧得小洞处处可见。而那个少年子弟容貌素淡,举止清柔,看见他,李浅墨不觉心中一动,只觉那人形状好像是教坊子弟的风度,忍不住心头略觉亲切了起来。
却听场中毛金秤笑道:“好、好、好!今日咱们市井五义齐齐聚首,只是为了对付一群混混。这话头传出去,咱们以后可有得混了。”
他语气间意似不满。
也是,以他们长安五义的名头,再怎么说,也受不住他人这个讪笑。他也不知大哥、五弟是怎么想的,早不来,迟不来,这时却急急地赶了来。
却见那五弟脸上淡淡的,还未露什么神色,他们大哥秦火已沉声道:“三弟,休得取笑。”说着,他脸望向街东头,冷声道,“要不是风闻他们搬来了城阳主府中的那两个怪物,我们却来做什么?”
毛金秤脸上不由一呆。却听街东头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忽然响起:“市井五义,你们越混越出息了啊,竟然跟一帮小混混们混战起来了。”
旁边另一人道:“上啊,怎么还不上?再不上,你三弟可要被个小混混给废了。哈哈,今日真是天下奇闻,咱们得以眼见市井五义围攻一个小混混。这仗打得,传出去,市井五义怕不名动天下!”
铁灞姑一时不由气得面色发紫。
却听秦火沉声道:“哪有您老有出息,竟然代混混们出头了!”
那边两人的声音才一出现,索尖儿立时就住了手。
他抽身向后一退,已退入他手下那群小混混中间,低声向身边人怒责道:“是谁把城阳主家的人给搬了来?”
旁边一众小混混一时不由面面相觑,个个一脸茫然。
索尖儿一时气急,瞪着眼,就待要发脾气,这时,却见先开始跟他来的那个被铁灞姑打伤的小混混正从街东头气喘吁吁地跑了来。他满脸挂笑,一跑到,就冲索尖儿邀功道:“这下好了,我把城阳家的两个老怪物搬过来了,这下可有市井五义的好果子吃!大哥,咱们且等着看好戏吧。”
他脸上大有居功的神情。
没想索尖儿脸色铁青,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即道:“那我是不是还该赏你点什么?”
【七、市井斗】
那小混混已觉出他面色不对,可还没想清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却听索尖儿冷声道:“城阳府的人,找了我们不下十来次,我每次是怎么回他们的?”那小混混听他语气凛然,不由颤声道:“大哥说,咱们在乌瓦肆霸占地盘是霸占地盘,可乌瓦肆是咱们的衣食之本,千万别卷入城阳府对乌瓦肆的争夺。那时,咱们就真要立身无地了。”
只见索尖儿面色铁青,冷哼道:“你却也知道!”
李浅墨这时向街东首望去,却见人人退避,那边厢,竟像滚过来好大个肉球。他定睛一看,只见那来人,滚起来像是圆的,可一立定身,却整个人都是方的,浑身上下,高与粗竟然相等。
他不由吃了一惊:如此身材,断非天生,那是练了什么功夫,才会把人练成这样?
他一转头,望向市井五义,却见他们四人个个面色凝重,想来这滚来的人断非寻常。奇怪的是,市井五义里的老大盯着的并非那个肉球,而是眼望着不远处的一个檐角。李浅墨定睛看去,这才惊觉,原来那里还有一个。
只见那个人细细高高,身材说不出的长,这时跟个蜥蜴似的,盘在那边乌檐下面一根年深月久的、被油熏黑了的柱子上。他竟跟蜥蜴似的也会变色,浑身上下,不只衣服,连同肤色,都混同得跟那根柱子颜色仿佛,不仔细看,简直辩认他不出。
却听身边牯老儿急道:“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把当年横行长安的这两个怪物都招惹了出来?”
李浅墨知他年纪既老,见识又多,是从隋末大乱中活下来的长安城中已不多见的耆老,不由就向他请教道:“牯老,这两人却是什么来历?”
那牯老已急得连连搓手。
他一边搓手,一边叹气:“小哥儿,你年轻,哪知道他们。他们原是隋末年间,宇文家豢养的两个怪物。当年隋末,宇文姓一门四世三公,等闲人等谁惹得动他们?可当时他们与杨素一家颇不对付,为了自保,也为了称霸长安,他们专门养了这两个怪物横行市井,算是他家打手。
“那宇文家的主人酷好风雅,专爱谑笑,却给这两人起了个绰号,唤做‘二尤’,说他们实是两个尤物。正好,他们也都姓尤。外人实不知他们究竟是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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