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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过自己动手来分析简单的一级魔策——将复杂的图元曲线统统用简单的线条来替代,然后在线条上通过断点标注出图元周期。
通过这个方法简化了好几个魔策,再一一比对之后,他仍然找不到其中的规律。
更令他惊讶的是,越是这样分析,他就越发现,构成魔法阵的各系魔策,和神海中构建的魔法模型,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这是两套完全不同的体系?
可是,为什么这两套体系的基本构成元素和最终产生的效果,却如此接近呢?
唐纳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不得不将解开这个疑问的希望寄托在那个魔法阵协会上。
然而,要加入那个协会,势必要先解决身份和语言这两个问题。
他无奈的发现,自己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原点。
……
乌娜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胜心和好奇心。
她已经连续几天晚上,都隔着门偷听海利安少爷屋内的动静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其实早就被唐纳发现了——同为三级魔法师,后者的感知力却比她高出几个台阶。
唐纳知道乌娜在想些什么。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每晚都将一个漂亮女孩儿留在自己房内,如果不发生些什么,就太可疑了。
所以,连续几天晚上,他在上床之后,都会一边摇着床沿,一边让蕾拉配合着发出绮靡的娇喘。
波忒恩女孩儿尽管面红耳赤、羞涩无比,却似乎颇有此项天赋。
到后来,她的表演愈加惟妙惟肖,连唐纳都听得有些心旌摇曳、想入非非。
好在几次下来之后,乌娜终于不再来偷听了。
可是,蕾拉身上也慢慢有了变化。
她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一个乖巧的小跟班,而是变得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常常在面对唐纳时,不自觉地就脸红娇羞。
每晚蒙在被窝内练习凡泰斯语时,这种情况就变得更加明显。
也难怪她如此。虽然唐纳和她都是和衣而卧,但毕竟同床共被,呼吸相闻,心灵相通。
唐纳也知道,长此以往,总不是办法。
于是,这天晚上,他终于想要解开一直以来的心结。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其实没有恶意的……”唐纳这样说的时候,蕾拉仍旧像往常一样,锦衾遮头,和他相对而卧。
“嗯……”女孩儿的声音很轻。
“我不是因为犯了罪才被押送到魔法大陆来的……那些你们叫做罪奴的年轻人,他们也都是无辜的……”
“主人是好人……”蕾拉点点头。
“以后不要叫我主人了……”
蕾拉仍旧是点头,唐纳却不敢确认这些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是灵魂契约的作用。
“你……怕我吗?”他问。
女孩儿直直地看着唐纳,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唐纳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小手伸过来搭在他的背上。
“主人……不要杀死蕾拉……”
唐纳猛然转身,发现女孩儿正在无声地流泪。
一定是这样的想法曾经在他的心头划过,被女孩儿感应到了。
他突然感到一丝寒意:自己原来也这样残忍,在面对威胁的时候,同样会将无辜的生命视作草芥。
可是,这样做的话,自己和那些杀死父亲的人,还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历尽磨难来到魔法大陆,难道是为了变成这样的人吗?
不,绝对不能这样!
哪怕是死掉!哪怕是父亲的仇报不了!也绝不能变成那样的人!
否则,就连父亲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一刻,他没有说话,但是蕾拉能够感觉到他的想法。
女孩儿顿时紧紧抱住唐纳,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直到她发出有规律的鼾声,唐纳才轻轻推开她,然后背过身去睡了。
他刚睡下不久,门外突然响起走动的声音,紧接着是焦急的敲门声。
“少爷睡了吗?”说话的正是院长府邸的那位仆人。
唐纳示意蕾拉不用起身,自己走下床,推开了卧室门。
门外除了那个仆人以外,还站着乌娜,她似乎来得匆忙,连睡衣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