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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上收了回来。
“就是证明这件事已经完结。你所交费用已退清,也得到了补偿,你得出一个永不提此事的证明,也正如你所说的‘保护有前途的年轻人’。”蒋立言怕他反悔,故意用他的语气
说出他常说的话。
“行啊,我说到一定会做到的,不过我没戴老花镜,我说你写,然后我签字,行不行?”老质文没有表示异议。
蒋立言表示同意,他掏出纸和笔,等着他说。老质文干咳了一声,坐正了身子,开始说:
“兹收到蒋立言交来补偿金三千元整,至此我的要求已全部得到满足;故话符前言,今后不再追究专号之事,原谅蒋之疏忽,为保护年轻人计,永不提此事。特此证明”。
《青春雪》续篇 第十章(2)
蒋立言把日期写好,又仔细看了,才把纸交给老质文。老质文拿过来扫了一遍,从上衣兜里拔出钢笔,字迹工整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笑道:
“能让你这样的青年诗人给我做一回秘书,真也值了!”
几个人都拿眼看着蒋立言,蒋立言没什么,微笑着回了一句:
“哪里?给你这样的老作家当秘书,是我这个年轻后辈学习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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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元买了一帖狗皮膏药,粘乎乎地贴在伤口上,使视线也呈酱黑色;表面是糊住了,而内里仍有钝痛,软软的,一按就流走了,已满是脓了。
蒋立言的感觉是大改变了。在这个文联大院,人人都好象已经清楚了自己而不说,而这“不说”尤使人不安;日隐雾里,风起天边,一切还没有来,一切都可能来,一切迟早都会来。他知道,纸里包不住火的,无论火多小,纸多厚;无论藏多久,也会显露出来的,这才称得上秘密。他又索性狂想:不如一把把狗皮膏药扯下,连着血痂,连着皮肉,一块儿扯下,让伤口红艳艳地朝天而露,让人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血流,那才是长舒一口气的坦坦荡荡的痛!但他又迟疑着,是不敢,他怕,怕痛。为了躲避一时的剧痛,忍受着长期的隐痛。
他突然对所有的同事充满好感,好象有求于人家一样十分客气,总想为人家干点儿什么。相信不出十几天,文联里的人都会想:立言这个小伙子,真是一个和气、热心肠的小伙子!
对几个要好的哥们儿更是这样,见到陈秋田和张原会,就想:以后有可能借他们钱吧?见到阿贵,就想:人家借给自己八百块钱呢!他的样子使他们感到别扭,阿贵骂他:“立言,你他妈这是怎么了?一见了我就呲牙献媚,对,我是借给你钱了,可你不至于让我见了你就难过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跟几个朋友是说不得的,现在谁知道谁呀,黄简难道不是自己的朋友吗?他有时也想:自己没有对不起文联的地方,自己是辛辛苦苦的,文联又有哪点儿特对得住自己了?但还是不行,他总在意识上先输给众同事们了,总想一旦真象大白、箭如雨来时,甭说有人站出来护住自己,有一些人引而不发就相当不错了。
他闷。不能长时间在人前说话、做事儿,也不能在陈玲上班后独自在熟悉得枯燥无味的小屋里,于是他又恢复了上大学时的传统,去看录像。他坐公共汽车到火车站那条街,目光粘在写满凶杀与艳情的广告牌上,然后进去坐在一大堆民工中间,不耐烦地等待“###儿”的放映,一起喊“老板,换片儿”!看完“黄片儿”出来后,裤裆里湿湿的,才想起自己原是有老婆的,而且老婆既有品位又长得不赖。然而他走回小屋时头脑就清醒了,恢复了理智的他不可能象录像里的人一样不分昼夜不分场合的与人Zuo爱,自己也有知识,也有品位啊。而陈玲悄然告诉他,避孕套又使完了,他就想:是买四元一盒的还是买十二元一盒的呢?自己坐车、看录像已属于浪费了,在这上面说什么也不能奢侈了。他不禁想到上大学时一个哥们儿的一篇挺臭的小说的开头:“我穷得连避孕套都快买不起了!”又佩服那厮确也感受精良。
然而一出去他又想文联、想众同事们,想他们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了新的议论的话题,是不是又发现了一个尾大不掉的恶徒?每次回来临近大门时,不禁惴惴,生怕迎面遇到暴怒和明显的鄙夷;进了大门后就捉住每个人的脸色不放,一见人家一派祥和,自己也“扑通”一声一块石头落了地。
于是他也尽量不出去,即使枪弹刺来也要以正面接受。他躲在屋里听音乐,把录音机开得很凄婉:
“亲爱的,在你熟睡的时候我已离开你
亲爱的,我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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