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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岗队的包干到户是他同意过的,他承认这是违背了中央文件精神的,他有责任叫小岗退回来;其他跟着小岗搞了包干到户的社队,都要退回来。你看,你们小岗这次不拢起来还行吗?”
接着就宣布了公社党委的决定:“你们必须在三天之内,把属于生产队的耕牛、农具、牛草以及还没播下地的种子,全都集中上来!”
当然,马德全也作了说明:“我们不要求你们回到原来的大集体,起码得回到作业小组。虽然中央这次转发的农村工作的《会议纪要》,有着不许划小核算单位的要求,《人民日报》发表张浩的来信也批评到了‘包产到组’,但是当初我们批准你们小岗成立作业组,是按照安徽省委‘六条’的规定,同时又有凤阳县委的正式决定,这不是我们的责任;可是你们别出心裁,搞什么包干到户,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三个人木然地听着,谁也不说话。
马德全把这事的严重性又讲了一遍,要求三人:“你们现在必须明确表态!”
问题的严重后果,从张浩来信被反复广播就能看出来了,如今县委书记陈庭元都扛不住,也在大会上作了检讨,严俊昌和严立学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觉得无路可走,同意回去做大家的工作并起来。
马德全显然很满意,转过脸又问严宏昌:“你的态度呢?”
“我想不通,”严宏昌直言相告,“要我说,包干到户哪一条都比拢在集体里要强得多。我相信,要是*、列宁还活着,看到了,也会说这样干得好。小岗人也都是这样认为的。你硬要我表态,我只有照实说。”
没有不透风的墙(3)
马德全很是惊讶地问:“这是政策性很强的东西啊!我们这是为你好,你就不知道?”
严宏昌说:“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但我既然这样做了,就不后悔。”
马德全严肃地指出:“你难道要和中央的政策对抗吗?”
严宏昌毫不示弱,他说:“我光知道,中央要我们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告诉我们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既然包干到户比拢在一起‘大呼隆’好,为什么你们就一点看不到?”
坐在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明楼,这时,再也忍不住。他一下站起来,盯着严宏昌怒斥道:“你好像还很有理?县里陈书记、我这个公社书记都替你们作了检查了,你就这么牛啊?!”
张明楼说罢,摔门而去。
张明楼书记走了人,马德全也就失去耐心,他最后问严宏昌:“你说,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并?”
严宏昌的回答很简单,他说:“这要问大家。”
从公社回到小岗后,三人再没心思上房苫草,饭也没吃,便各自回家了。
严宏昌这一夜没合眼。
他真的是想不通啊。一边是小岗人多年的热望,一边是中央的农村政策,他都不能违背啊!
在公社,他其实无意要和书记们过不去,他说那些话,更不是想顶撞公社领导,他知道领导们也确实是为他们好,但是*要求大家实事求是,我这正是实事求是呀!分田到户就是好,它不仅已被历史所证明,今天摆在眼面前的事实也再一次证明,它是能够调动社员生产积极性,是能够让农民增产增收的好办法,可为什么就是不许干呢?
这一夜,严宏昌想得很多,他把公社领导今后可能会再提出的一些问题,全打好了腹稿。但是严宏昌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从那天以后,无论是张明楼还是马德全,有事就只通知严俊昌和严立学去公社,公社党委已经对他采取了组织措施,不仅免掉了他小岗生产队队长的职务,连个队干也不是了。也就是说,在小岗生产队的领导班子中,再没他的事了。显然,他寻思了那一晚上的各种理由,再没有领导愿听他的申辩了。
刚开始,严宏昌很纳闷,也很恼火,但是他很快也就想通了,并且,颇有些自得其乐。不是么,在这之前,他躲还躲不赢呢,现在上边没人再找他,岂不更好,既然自己已经“削职为民”了,只要大家不愿并,他就可以不受任何约束地站在大家前面;形势如此严峻,他必须比过去的态度更鲜明,才能给大家以勇气与信心。
可是,祸不单行。严宏昌被“削职为民”不久,父亲严家太就去世了。严宏昌在家是长子,又只有他成了家,办丧事的担子自然落在他身上。他正为这发着愁,严俊昌挺身而出,以严家兄长的身份,更以生产队长的名义,领着全队所有的男人,都停下手里的事情,帮助严宏昌料理父亲的丧事。
严宏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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