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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懒人创造的”,其观点肯定不是主张懒惰,而是崇尚科学,崇尚简约,崇尚“借助”,崇尚快捷的思想,在1980年代可以说是一场观念革命。
我喜欢“摸到活路儿象牛一样悄悄干的人”,但我们更应该鼓励“摸到活路儿就喊别人协助的人——所谓‘懒人’。”
今天,“世界是懒人创造的”仍然有其现实意义。
人们因为不想起身发明了遥控器;
买不起机动车又不想花力气发明了电动自行车;
因为挣钱太难,习惯于“随遇而安,苟且自乐”;
因为不想承担太多的责任,习惯于“明哲保身”;
因为生娃娃太痛苦,还有人干脆不要孩子。
于是,一个发展的,科学的,文明的,竞争的,还有不少落后的,真真实实的世界产生了。
小时候我最厌烦起早,睡眼惺忪地煮猪草,我给我妈争“猪又不是人为什么要吃熟食?”后来听人说“喂生饲料好”,马上要求母亲我们的猪也喂生饲料,母亲不同意,说“气力干了是有的,累不倒!”。
母亲的勤劳与艾芜笔下的“石青嫂子”一样一半是美德,一半是保守。
也许是身体单薄,体力不支的原因,我大概十二三岁的时候就不断的思索:怎样才能减轻劳动强度,怎样才能少干活儿多收益;怎样才能不用肩膀干活儿?想了很多但很难突破。
后来读中学知道有个牛顿,知道“自由落体”、“作用了与反作用力”、“能量转换与守恒”,这些现象我们劳动中随处可见呐,怎么就没有人去应用去尝试。比如给水井装一个滑轮。
我父亲说:“老子连铁钉都舍不得买,还买滑轮”,的确我们家的许多构筑物都是用竹钉、木钉或者篾条绑扎,11口之家找不出一块像样的木板,甚至偶尔在木匠那里摸摸溜光的木版都像摸玉石一样——凝脂的,浸淫的,洁净的,似乎还是通透的——那是真正的“现代石器社会”心态——石凳、石床、石课桌、石“风拨”、石碗柜等——喜欢木头、喜欢铁器、喜欢牛马、喜欢轮子、喜欢看车、喜欢香味、喜欢烟盒、喜欢牛皮纸、喜欢肥料口袋,喜欢一切带有现代特征的东西。
我问父亲:“牛顿、瓦特四五百年前就在摆弄机械了,为什么我们还在用石头?”
父亲说:“你吃的、穿得、用的,与原始社会有多大差别。原始社会牛多人少,牛帮人犁地驮东西;现在牛少人多,人就是牛”
父亲接着说:“你要想当懒人,多养几头牛啊,但是我们生产队买得起吗?”
我想当懒人,想创造“懒人的活法”——漫说借助机械,借助牲畜的能力都没有——生不逢时啊!
十多年以后,我们一些企业家都还习惯用耍起不领钱的人,而不愿意用停工要折旧的机械——劳动者为此感恩戴德!
“世界是懒人创造的”也许有道理,但很多人都懒不起,歇几天肩上没有担子心头就发慌!
我们批判的自由资本主义“机器排挤工人”是如此,市场经济条件下,许多现代企业也是如此。
我希望中国的老板们还是多想点耍起的人,少去管耍起的“牛”,“少用机器多用人”。
虽然有点心酸,但却是大实话。 。。
今版“八旗子弟”之“穷途当哭”
今版“八旗子弟”之“穷途当哭”
我曾经介绍我妹夫到希望饲料厂干搬运,所以有事无事喜欢到他们那个烂蓬蓬头喝“烧酒”,吹“闲条”。有一句话感动了我十几年——耍起拿啥子钱啰?!
耍起该不该拿钱,对咱可爱的农民兄弟来说,想都不会想——肯定不该拿钱!
按照“劳动法”耍起该不该拿钱呢?肯定有个说法,生活费起码是要给的。就像将国有资产“扳一块”给下岗职工,财政“拿一坨”解决城市困难群众,农民工既然离开土地到了你那个车间,你那个工地,干不干活儿都得吃饭——饭钱得管。
但多少年来,谁想过管一管,多少年来,咱农民兄弟要求谁管了,管得很少嘛。他们很厚道——一分劳力一分代价,干活儿拿钱,不干活儿就不该拿钱。直到今天,耍起也要拿点钱的农民工也少之又少,并且几乎没有怨言——这样的兄弟伙,你想不喜欢他们,想不关注他们都难——这是我们时代的“非物质遗产”——这是我们民族生生不息的基石。
但,城里人不一样,至少多数城里人与我们农民兄弟都不一样。
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