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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考入天铎报社当记者。由于文章出色,迅即升为主笔。他从“不共戴天”这一与“戴”相关联的成语中,取“天仇”为笔名,发表众多抨击清朝政府的文章。戴季陶命运的转折点是一九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这天,二十岁的他在上海码头,欢迎、采访自海外归来的孙中山,心中无限敬佩。孙中山也看中了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邀他去南京参加中华民国成立大典和大总统就职仪式。不久,孙中山赴日访问,戴季陶被任命为翻译兼机要秘书。从此,他成为孙中山的忠实门徒。在日本,孙中山与许多日本重要人物密谈时,唯戴季陶在他身边。此后,孙中山受袁世凯排挤,流亡日本,戴季陶亦侍奉在侧。一九一四年,孙中山在日本成立中华革命党,戴季陶被任命为浙江支部长。
一九一七年七月,孙中山在广州出任大元帅,戴季陶被任命为大元帅府秘书长。
一九一八年五月四日,因桂系军阀操纵国会,决议改组军政府,孙中山愤然宣布辞去大元帅之职。五月二十一日,孙中山离广州前往上海,戴季陶同行。孙中山在上海先是住在环龙路六十三号。两个多月后,迁入华侨们集资购赠的莫利爱路二十九号(今香山路七号)住宅尚明轩:《孙中山传》,北京出版社一九七九年版。于是,戴季陶也就在上海住了下来。他原本读过许多马克思主义著作,当李汉俊在一九一八年底从日本回到上海,便与他过从甚密,一起探讨马克思主义。他们对陈独秀、李大钊主编的《每周评论》每期必读,商议在上海创办《星期评论》。戴季陶的社会声望比李汉俊高得多,创办时由戴季陶任主编。
沈玄庐此人,年长于李汉俊和戴季陶七八岁。他本名沈定一,字剑侯,浙江萧山人。他当过清朝的官——云南广通县知县、武定知州、省会巡警总办。后来,他因帮助中国同盟会发动河口起义,被人告发,无法在国内立足,只得流亡日本。在日本沈玄庐研读各种社会政治学说之后,以为社会主义学说最为正确。这样,他开始钻研日文版的社会主义理论书籍。
一九一六年,沈玄庐回国,出任浙江省议会议长。当《新青年》创办之后,这位当年的清朝“县官”,积极为之撰稿。在戴季陶、李汉俊筹备创办《星期评论》之际,沈玄庐热心加入,成为“三驾马车”之一。沈玄庐虽说年近四十,倒有许多天真可爱之处。比如,他主张平等,在家中要儿子、儿媳直呼其名,使他的许多朋友惊讶不已!自从陈独秀住进了环龙路渔阳里,相距不远的三益里四枝笔杆——邵力子、李汉俊、戴季陶、沈玄庐,便不断被渔阳里的“磁力”吸引过去了。此外,还有一位常来拜访陈独秀的“笔杆子”,叫张东荪。他原名万田,字圣心,浙江余杭县人。他早年毕业于日本东京帝国大学,追随孙中山。一九一一年,与梁启超一起,在上海创办《时事新报》。一九一二年,出任南京临时政府大总统府秘书。此后,他担任北京大学、中国公部大学、燕京大学教授。一九一九年在北京创办《解放与改造》杂志,南下上海之后,与陈独秀有旧,故常来叙谈。此人也写得一手好文章,而且也读过一些日文版社会主义学说著作。张东荪回上海,依然主编《时事新报》。不论是邵力子、李汉俊、戴季陶,也不论是沈玄庐、张东荪以至陈独秀,都曾在日本留学,都懂日文。这些“秀才”,最初都是从日文版的图书中,懂得马克思主义的。
第三部分:酝酿渔阳里石库门房子中的密谈
“清明时节雨纷纷。”四月的上海,毛毛细雨不住地飘飘洒洒。
四月下旬,浑身水湿的一列客车驶入上海站。不论是维经斯基夫妇,还是萨赫扬诺娃和杨明斋,都不习惯于上海潮湿的雨天。他们登上黄包车,把车前的油布挡得严严实实的。与他们同来的朝鲜人安氏,也雇了一辆黄包车。
打头的一辆黄包车里,坐着杨明斋。对于他来说,上海比北京更为陌生。他平生头一回来到这中国第一大城市,那“阿拉、阿拉”的上海话,简直叫他难以听懂。不过,比较起同行的三位俄国人和一位朝鲜人来说,他毕竟该负起“向导”之责。
他在北京时,便听说上海大东旅社的大名,所以下了火车,用他那一口山东话吩咐黄包车夫拉往大东旅社。黄包车夫一听大东旅社,就知道该往什么方向拉。后头的几辆黄包车,也就跟着在雨中鱼贯而行。坐在这种人力车上,杨明斋心中真不是个滋味儿,然而他却必须装出一副“高等华人”的派头。黄包车驶入繁华的南京路,在高悬着“统销环球百货”六个大字的永安公司附近拐弯,便歇了下来。杨明斋撩起车前的油布一看,迎面就是大东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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