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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说到这里,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热乎乎的,不由得把胸脯挺了又挺。
第二天上午,在大操场,院里排了新生方队,因为人很多,所以每个人要记着自己的坐标在那一路那一列,这样集合的时候能很快站到位。
但是,我们一开始都很紧张,解散又集合后,慌慌张张得找自己的位置,我旁边有几个兄弟就记错了:嘿,哥们,这是我的地。
这明明是我的地,你的坐标是多少。
十路十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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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十一路十排。
啊,不好意思。他慌慌张张得找去了。
为什么很紧张,因为负责训练我们的那个上校骂人特厉害。
学院组建好方队后,训练就更重了,因为还要淘汰一批。这段时间,气温是铆足了劲的跟我们过不去,早上一起床,就能感觉到身上黏糊糊的,气都喘不过来。下午,操场的温度至少有四十多度,但是因为阅兵,每次训练我们都穿得很正规,帽子,外腰带,皮鞋,一个都不能少。
一上午,一下午,就这么在大太阳下晒着站着,脸上的皮早被晒掉了几层,休息时一擦汗,一手的沙子;有时站得实在太无聊了,就偷偷的看着手心的汗一滴滴往下淌。
训练后,经常感到头晕目眩恶心得不行。班里几个兄弟都有些不舒服,我也是,身上软绵绵的,什么也不想吃,一吃就想吐。但是必须要坚持训练,这里的天气除了热,更要命的是闷,然而训练却不会因天气而中断,因为咱们不是台湾的兵,听说我们的台湾的部队有一个“37度”制度,超过三十七度就不出操训练了,所以他们干不过咱们,战斗力就是这么出来的。
下午训练的时候,我身边的两个兄弟都晕倒了,被送到旁边救护了。
好容易熬到结束,班长让我带马龙去看病,也不知他有什么病,看上去比我精神还要好,我身上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走了一会,直喘,不停的对马龙说:“歇会,歇会。”
晚上在俱乐部唱歌,俱乐部又闷又热不说,我们还要练坐姿,腰板挺得直直的,身上的汗“刷刷”往下掉,脸上的汗珠慢慢蠕动,跟毛毛虫似德蹭来蹭去蹭来蹭去。
这段时间,天天穿着厚裤子,再加上汗浸,很多人都长了痱子,特别是裆部也烂了(这种情况以胖子居多),又痒又痛,你看见走路时两腿叉开跟企鹅或鸭子一样的,准是烂裆了。尤其当站军姿时,你又不敢挠,非常难受。想起当年刘邓大军千里挺进大别山,因为山区湿热,很多战士都烂了裆,难受呀。再做思想政治教育也不行,因为做教育的人也不停的挠来挠去的,如果以为做思想工作就能解决一切问题,那就犯了唯心主义,就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了。
还说这烂裆已经严重影响了战斗力,战士们走路都是叉着腿,怎能跑过国军的小车。晚上潜伏的时候,动静也大。最后没办法了就借老乡的院子,脱掉裤子,露着屁股,两腿跟向日葵一样迎着太阳晒,太阳也能治病。后来战士们一见面打招呼都不是“同志好”,而是“今天你晒了没有?”
晚上太热,两个小风扇根阳萎似得呼呼喘着,而且睡在上铺还吹不着,屋里气味很难闻,散发着一股衣服混杂着汗馊味,但是夏常服又不能洗,就那一套。除了衣服的汗味,就是鞋的味道了,我们自己很自豪,说这是男人的味道,昨天班长对郑明说:你知道你们办为什么没蚊子吗?是被你的鞋和袜子熏的,你那双鞋,风吹日晒的,都快成精了。
老陆,热不热?谁在下铺的郑明问我。
当然了,我上面一点风都没有。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得,你睡我床上,我睡地下。
结果因为睡地上,郑明被查铺的队干部逮着,一顿臭骂。
队长走后,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向他道歉,郑明却毫不在乎地说:老陆,跟我客气?我一天不被咬身上就不舒服。
说完,他又把席子铺到了地上,毫不犹豫的躺下了。
我又和郑明聊了几句,感觉他困了,我就不说话了,身体虽然很疲惫,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睡在床上,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夜空,这里的夜空很纯净,能看得见星星。
在这里,一切都受管制,这样是真正的军营吗?我迷惘,我很困惑,尤其是这是我六年的梦想,我不敢怀疑它,我不敢让自己认为它不好,因为这样会伤害我自己。
突然之间,一种孤独突袭而至,特别想找个人听我倾诉,一个模糊的倩影立即出现在我面前,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