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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瑜方见状,正要开口帮腔,却见纪争涨红着脸,吭吭哧哧憋出来这么一句话:“男、男子怎能相恋,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心中不由一动,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重又咽回肚里,只将一双闪着莫名光芒的眼睛不住的在纪争身上来回打量。
诚然贺瑜方心中已经决定,要将自己对纪争的满腹心思深深藏起来,但在他内心深处,其实对于纪争明白并回应他的心思抱有深深的渴望,只是却被他强行用理智压了下去。
纪争年纪尚幼,所见所识还有限的很,也没有长辈教导于他,长到如今也只是对男/女情/事有一个懵懂的印象,即便真对向来视作大哥的贺瑜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也并不能够明白以及区分心中那份与众不同,只怕他就算察觉了都会以为这只是出于对处处照顾他的大哥的仰慕以及亲近,分毫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从那日在石缝中纪争的举动来看,贺瑜方觉得,其实纪争对他也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只是对方并没有察觉到这一份不一样。
贺瑜方心中明白,纪争于情/事上懵懵懂懂,指望他察觉自己的感情并不容易。贺瑜方一边暗自庆幸着这一点,一边却又因为这一点而在心中暗生惆怅失落。
庆幸的是纪争并不知道自己对他已然不是单纯的兄长爱护照顾幼弟的情义,这样他就能够在对方还未察觉的情况下及时挥剑将自己不该有的心思一剑斩去,避免将对方拉扯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失落惆怅自然是因为自己的满腹心思得不到回应,一边又要为了斩断这不该有的情思而烦恼苦闷,整日患得患失,纠结郁闷。
自察觉自己的心思以来,贺瑜方一直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中。理智上,他明白自己应该及时挥剑斩情丝,以避免事情失去控制乃至于无法挽回;感情上,他却又在心底暗暗期盼着纪争能够明白乃至能够对他有所回应。
他一边用强大的理智压制住自己心底那一份蠢蠢欲动,严厉地告诫自己不能越雷池一步,一边又暗存侥幸——若是师父知道了自己的这份心思不会阻拦呢?若是自己能够有办法让长辈们认可这一份与众不同的感情呢?
贺瑜方并不是冲动且不考虑后果的人,相反,他表面上爽朗,实际上思虑颇多,是以并不会因为这一丝侥幸的心理就贸然将自己的心思像纪争剖白,但不可避免的,因为心中存了这一丝侥幸,他心底深处也存了一分期盼与渴望。
因为这一分期盼与渴望,他并没有及时制止傅越的讥刺,只是紧紧盯着纪争,不放过对方的丝毫微小的动作与神情。
我并没有告诉他任何事,都是那个自称是傅容姐姐的小白脸太过厉害,分明是仗义相助也被她说成了**不明。贺瑜方心底默默想着,察觉到心跳在听到纪争的话时不争气地快了几分。
男子为何不能相恋?
生而为人,便是有违天道伦常,又有谁能够真正控制自己的心思情感。欣赏这个人,亲近这个人,倾慕这个人,种种情感俱是发自本心,本心如此,让我如何能够阻止这样的情感产生。
说吧说吧,让他也知道,男子也能相恋。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不违反律令,也不危害人群百姓,便是倾慕男子又如何?
贺瑜方不着痕迹瞥了傅越一眼,嘴唇微抿,视线重又转回纪争身上。
少年犹显瘦弱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脸色涨得通红,连带耳根都红得要滴下血来似的,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脚步微微后撤,看模样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暴起揍人了。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也或者是心中藏着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贺瑜方总觉得少年虽然表现出来一副愤怒的模样,但那眼神却有些发飘,时不时往他这边溜一下,看着似乎有些心虚。
不错,就是心虚。贺瑜方瞧着纪争,微微眯了眯眼睛,脑海中转过一个念头,唇角不由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细小弧度。
纪争的心思简单直白,从来不懂的加以掩饰,也向来不是个能忍住自己脾性的人,放在平时,若听到有人诋毁于他,他的第一反应一定会是暴起揍人,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心虚气不足的试着反驳。
他是真的心虚了。
为什么会心虚?
自然是因为傅越说中了他的心思。
那又是什么心思呢?
自然,是男子相恋的心思了。
那么纪争真的和傅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么?
贺瑜方觉得,与其说纪争是同傅容有些不清不楚的情感,还不如说纪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