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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新衣裳。”
熟悉的语调突兀响起,纪争茫然转头,却见连英儿正俏生生的立在不远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件衣衫正对着他招手。
“姐!”纪争惊喜地跑过去,正要接过连英儿手中的衣衫,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抬头,入目的还是那温柔的微笑,纪争下意识也扯了扯嘴角,然后忽然见到连英儿那娇美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浓重的黑色,自上到下,将她的脸一分为二。
心中蓦地一惊,泛出来深深的惊恐,想要大声叫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连英儿的身影缓缓被无数道黑色的铁链切割成无数块,那温柔的微笑还凝固在嘴角已经支离破碎。
眼泪不受控制的溜了出来,纪争拼命冲上去想要抓住她,忽然之间,那被黑色锁链锁着的人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身影,那人半边身子都塌了下去,身体下淌出一大滩黑色的液体,那张苍老的脸上眼睛蓦然瞪大,显出来无穷无尽的惊恐和绝望,那张嘴张得大大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声音——
“跑啊——”
……
“小争,醒醒!醒醒!”
纪争猛地睁开眼睛,满头满脸都是冷汗,眼里还有着未曾褪去的深深的惊恐。他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直直盯着黑黢黢的舱顶,身上汗如浆出,许久,他才终于缓过来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做噩梦了?”贺瑜方抖开拧干了的巾帕给他擦汗。
纪争伸手将巾帕按在了脸上,闷闷的应了一声。心头的那一种深深的恐慌和惊悸至今仍未褪去,让他光是回想一下梦中的场景就忍不住直冒冷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贺瑜方盯着他看了一眼,脱去外衣利索地在他身边躺下,伸手将惊恐未消的少年揽了过来按在怀里,像是哄孩子睡觉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轻声道:“不怕,有我在呢。”
纪争挣了一下没挣开,便也不动了。青年的怀抱比少年要宽厚的多,结实的臂膀能够给人十分安全的感觉。像是幼年时被父亲抱在怀里,很安心的感觉。
怀中传来绵长的呼吸声,贺瑜方低头,借着月光能看到少年乌黑的发顶。少年的脸埋在他怀里,看不到那清秀的眉头是皱着的还是舒展开的,一股汗味从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直冲鼻端。
贺瑜方微微皱了皱眉,手在少年身上摸了摸,一手的黏腻,竟没有一处是干爽的,可见刚才吓得有多厉害。
这小子……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贺瑜方脑子里浮出一个疑问,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纪争醒过来时,小船已经顺流而下了。昨晚前半夜没睡好,后半夜却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好觉。自从离开辜家庄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了,尤其在得知连英儿的死讯后更是经常做噩梦,少年依稀觉得自己回到了从五行门逃出来的那段日子。
清晨的河面上雾气缭绕,两岸的景物随着船的行走渐次往后退去,迎面吹来的河风略有些冷意,纪争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贺瑜方蹲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根随手折下的柳条,专心致志地看着水面。
纪争走过去一看,那柳条没入了清澈的水面,看不出有什么东西,不由奇道:“你在做什么?”
贺瑜方闻声立即转头,对他嘘了一声,把纪争唬的大气也不敢出,悄声问:“怎么了?”
贺瑜方一本正经道:“我在钓鱼。”
……钓鱼?就这?用柳条?连鱼饵都没有?
纪争一脸见鬼的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这你就不懂了吧。”贺瑜方摆出一脸高深莫测:“我这钓鱼的法子是有来历的,典籍上都记载了,你小小年纪没见识不知道罢了。”
纪争嗤了一声,盘腿在他身边坐下:“你就吹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个什么花来。”
“哎我说,你这话可就说差了,这怎么能叫编,你不能因为自己没见识就说我吹牛啊,说出去叫有见识的人笑话。”贺瑜方斜眼看他。
纪争啧了一声,往后一躺,脑袋枕着双手,看着清晨干净的天空,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跟着偏头瞥了青年一眼:“那您这有见识的就给我说说这法子有什么来历呗——”
贺瑜方回头看了少年一眼,颇感无趣地扔下柳条,也往后躺在他身边,还甚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怎么不钓你的鱼了?”纪争睁开一只眼睛看他,“小爷还等着中午喝鱼汤呢。”
“钓个屁!”贺瑜方眼也不睁,“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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