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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里,凉石阶梯上,花的幽香,静穆到冷清的弯曲狭道。坐着两个渣渣。
多莉仰着头,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刚好可以有些多愁善感的感受,例如青苔斑驳在古老的灰墙上,伤口如流年似水的韶华,凋尽一地腐败。
文艺青年还算不错,多莉滑稽地自我调侃。
“喂,老板。”她有点无所谓地透过自己的指缝看向逐渐炙热的光线,眼睛里的麻木不仁是一片深浓的阴晦。“好像还是没变啊,这里跟流星街也没差吧。”
黄昏落日下,垃圾大气磅礴堆垒起一个星球,碎尸断肢的死人一堆堆。
清新十字巷里,温馨平和的民居有一个家,碎尸断肢的死人还是一堆堆。
那一地的死人,真是让人纠结。多莉想这里到底跟在流星街那边有什么差别呢,就好像红白玫瑰的抽耳光理论,张大姐说了离你远让你念念不忘的是可爱的玫瑰花,在你眼前逛瞎的通通都是蚊子血。
她在流星街时天天想着怎么出来,那里到处都是血,都是垃圾都是污染。如果不是对全职猎人那本坑王之王还算有些认识,她以为自己赶上了人家小说题材的热潮流,穿越到末世了呢。流星街那种环境跟世界末日的荒芜凌乱真没差多少。
这里比末世还不靠谱,都不知道算不算地球,虽然太阳没变。
等出了流星街,站在温暖到可以让你自焚的平常人生活里,都还没来得及沉浸进去,大路上的人群看她一身的血水已经纷纷退避,她丫的就变成该死的怪物了。
“嗯呀?环境变好了。”至少以后不用为了在哪里洗澡而烦恼,他其实有点洁癖的。
“哦,是啊。”环境能比流星街差的,真没几个。敢跟流星街叫板的只有垃圾场,但是要找到能容纳八百万人生活的垃圾场也不容易。
阳光像是要刺瞎她的眼睛,多莉平静的眼底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这样就可以了吧,她还想要什么呢?
出了流星街,摆脱追杀者,悠闲地活着,当回一个自己?
她还能要什么?
多莉嘶一声地弯起身体,痛的,麻木不仁的表情扭曲起来。一直以来的那种平静突然崩裂开,耳边似乎可以听到,尖锐得要扎破喉咙的清脆碎裂声。“这里不是我想要的地方。”希望完蛋在你眼前的感觉,真是痛死人啊。比身体被人活生生撕裂开的痛楚,更痛得晦涩难堪。
如果能出流星街,见到正常人——用最柔软的感情去包裹着这种明知道注定要失望的理想,不断在最残酷的环境里催眠自己,只要走出那个垃圾遍地的鬼地方就能得救的傻逼,这种结果根本就搭不上边。
“当然不是啦,多莉,这里可没有什么北京豆腐脑。”帕利斯通立刻高兴地回答,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抡起锤子将多莉碎裂的心情砸成粉末。
多莉又斜着一只眼睛看他,冷冷的。
巷子里宁静恬淡,花叶葳蕤,帕利斯通的笑脸完美无缺。
可惜这背景成诗句成治愈系的风景画,人依旧是一个渣。
你他妈的真的很欠揍,多莉看着自己被劫持的手指,有些危险地眯眯眼。然后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搭到帕利斯通的手背上,一根一根将他修长的手指掰开,捏那么紧干什么?打算下一秒教她课怎么掐断别人的手指一百零八式吗?
在流星街那几年,她怕了这虐待狂一样的变态了。为了让她事先体验到痛的感觉,将她全身的骨头拆得支离破碎的事情简直是家常便饭。
现在这家伙只要接近她一米内,她就神经紧张,被他整到精神崩溃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说是教她,其实是乐不可支地在玩她,还是最鬼畜S的那一种。外面的什么变态狂,简直弱爆了。
“你给我放、手。”多莉在手指与手指的交缠中与他僵持,为了强调放手二字的重音硬生生地搁了个碍眼的顿号进去。
“我不要,哈哈。”帕利斯通玩心大起跟她十指交缠,跟个孩子似的非要别人响应他幼稚的游戏。
十几岁的娃,多么天真无邪春心荡漾渣渣成对啊。
“给、我、放手!”顿号什么的还是太清淡了,咬牙切齿的感叹号狰狞了语气。手臂因为断了根本就没法抽回来,左手的指力又没有这混蛋强。
血水干涸的指节与对方的指节间,紧紧互相纠缠着,指尖的嫣红如头顶刚刚盛开的蝴蝶兰花瓣。
小清新的巷子,小清新的一路花叶,小清新的清爽凉石阶梯,小清新的男女主角,手与手间死不松开的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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