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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正午,转业回来的陈锋在医院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良久,一个中年女人领着十来岁的女孩子走出医院大门。陈锋一见那女孩眉眼,眼圈就红了。 眼睛,无数双眼睛。 丁三在长津湖,浑身是血,浑身是雪,浑身是胆,眼睛冒着火,拖着冻僵了的身体,举着一捆手榴弹的时候,丁三的眼中,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绿色的眼睛,一双美军士兵惊恐的眼睛。 卡宾枪的子弹倾泻到了丁三的身上,蹒跚着,冲锋着,丁三扑向了那个弹药堆积点。 而那天,陈锋看到的,一个普通女孩的眼睛,透着父亲的英勇和母亲的秀美。 “你认识一个叫丁三的吗?他是我手下的排长,他两年前,在朝鲜战场上,牺牲了。” 小高搂着丁三的孩子,看着陈锋。 肝胆俱裂…… 那个正午,丁三回到了团部,简单的报告了,陈锋听了已经把伤亡清单交了,就问了点其他的事情。丁三就把报纸上,闻天海的新闻也说了一遍。陈锋听了不以为然,置之一笑。两个人起身,丁三跟在后面。 陈锋想起来丁三还没吃饭,就让他留下来,吃了饭再去三营找他。 上次几场恶战,三营的大刀队打出了赫赫威名,但损失巨大,全队损失八成多。陈锋觉得应该在团里也建一个这么个队,就跟孙寒打商量,看能不能把楚建明提拔成排长,调到教导队里。 人家是飞机大炮,咱们还是肉搏战,也难怪这仗这么难打。 不过听着上头的意思,又从西南过来好几个师,最近准备反攻一下。陈锋所在的团,可能会配合做佯攻。 找来孙寒一说,直挠头,“这咋整,我就这一员虎将,让你抢了,我还打不打仗啊。” “你这跟我占山头啊,磨磨唧唧的,琢磨琢磨,开个价。要不我拿教导队的马克沁机枪跟你换,外带五千发子弹。” “吆好,舍得下本啊,你陈锋面子大,妈勒比的,我也仗义一把,你把建明要到你们那里吧。不过大刀队其他的人不放,你自个想辙去。你不能把我连锅起了吧。” 两人终于说妥了,孙寒死活不让走,生拉着喝酒,陈锋一想团里面乌烟瘴气的,不如喝喝酒。孙寒叫来炊事班,整了点豆腐,大白菜,腊肉,两个人凑合着下酒。 菜没怎么动,酒倒是下的快,陈锋酒量一般,而且喝酒上脸。两下里喝热了,两个人都脱了棉袄,穿着衬衫喝。 丁三找过来,陈锋见一时半会喝不完,就打发丁三从三营借把大刀带回去。 喝的兴起,孙寒就开骂,从老头子骂起,各个官衔一个不拉,骂了个遍。贪官加一群饭桶,从祖宗八代到那些个女性亲属,一个不少。 陈锋好面子,不爱背底下说人,就安静的听。骂到最后,国民党中央委员都被骂完了,孙寒才稍稍停了停。觉得不过瘾,就开始骂陈锋。 “你也是,闻天海那个怂蛋都能告你一状。” “不提他不提他。打着仗呢,咱们自个不能乱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把各营兄弟的缴获算自己头上了,还站边上照个像。我呸,什么东西。妈勒了比的,找着机会非在他后面放把黑枪。” “哈哈,提他干吗?扫兴。”陈锋见孙寒连放黑枪这样话都出来了,赶紧的打岔。 两个人喝到半下午的,陈锋觉得喝的有点大了。就起身告辞,两人说好,明天正式办调动,孙寒晚上找来楚建明,两人又继续喝,相见恨晚。 陈锋在路上被风一吹,酒醒了点,但还是迷迷盹盹的。见路上,有辆炮车陷那儿,就走过去帮着推。几个兵见着是长官帮着推,忙不迭道谢,陈锋客套一下,大伙发着喊,把炮车推了出来。 陈锋回到团部,见没什么大事情,就着人第二天一早去订造大刀片。把从孙寒那儿整来的大刀交给丁三,着他明天一早办。 然后坐下来处理一些公文的事情,其他的几个参谋也忙,陈锋虽然挂着团里参谋的差使,其实大伙还是拿他当以前的副团长看。象陈锋这样能打仗的,到哪儿大家也都尊重。 这边孙寒和楚建明一厢喝酒,喝到一半,酒也没了,菜也没了,就让炊事班再整点。然后把大刀队里的王石头也叫上了,因为刚才楚建明说队里王石头打仗最好。建明走后,王石头成了队长。孙寒打算把这个大刀队重新捣鼓起来,就让王石头明天在各连找人。 王石头上次负了点小伤,也刚刚归队,三个人也不拘谨,一起唠嗑。 就在冬至那天晚上,陈锋酒劲过了,觉得肚子饿,就让炊事班的给整点吃的。炊事班的说今天冬至,老例子应该吃饺子,要不上馆子里买点。 陈锋一摆手,有啥吃点啥,就乎着吃了口热汤面,吸流着把面汤喝了,满头大汗的,觉得过瘾。想想不放心,就去教导队看看吧。 等到了教导队就喝上了,陈锋买点老白干,在营房和十几个教导队的骨干一起围着张大木头桌子,没菜干喝。陈锋曾经当过两年的教导队队长,作为全团关键时刻的预备队,这么多年,教导队在团里伤亡也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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