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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府在何处?我们想去找顾秉。”
已是戌时,整个刺史衙门一片冷寂。来到后堂,先看到的就是一排排空室,小童引着他们穿过幽深的竹林,就看到一处遍植桃花的庭院。
青衣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府邸如此空旷?”
小童看他一眼,用手一指围绕庭院的三间屋子,好脾气的回答:“其他大人在嘉州都有宅第,这里只有大人,我还有衙役。衙役们不住在这里,他们住在偏院。”
青衣男子有些动容:“嘉州刺史可是正四品的官职。”
小童惘然地看他,走到右侧的那间屋子外肃立。三人也跟过去,从轩窗往里看去,发现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墙上没有字画,屋中没有摆设,甚至连桌椅都没有。
整个房间正中央只有一个白衣青年闭着双目坐在一个蒲团上面。月华如洗,幽幽地照亮没有烛火的空屋,那个青年的背影纤长消瘦,脊梁却挺得笔直。
其他几人看着那青年的背影都有些动容,直到小童开口通报:“大人,周大人引荐的几位朋友来访。”
那青年的背影僵了一下,缓缓起身,整好衣服才背过身来,脸上有着清淡笑意:“有失远迎,是顾某唐突。。。〃
青衣男子和蓝衣男子站在前面,顾秉的神色一亮:“真想不到竟然是赫连兄和钟兄,怎么微服来此?”
青衣的赫连大笑:“咱们就先别急着叙旧了,我们可是陪着上官来的。”说罢,微微闪身,露出身后的黑衣男子。此人也是二十六七上下,凤眼含笑,嘴角轻挑。
顾秉周身一震,却很快镇定下来,对着小童吩咐道:“清心,快去收拾三间最好的房间,去买龙涎香,把前段时间周兄送给我的锦被也拿去。”转头看向其他三人,脸上又是波澜不惊的笑意:“诸位还是先到花厅用茶。”
到了花厅,他又吩咐老仆沏茶倒水,全部忙完之后才驱散下人,长吁一口气。
顾秉撩起下摆,伏倒在地:“陛下!”
第二章:秉烛夜谈如昨梦
轩辕低头看着他的头顶,依稀又看见当年跪在自己面前却毫不瑟缩的十九岁少年,不由得笑了笑:“上茶什么的就不要了,你陪朕说说话罢。每次上的折子都那么短,人家周玦还晓得最后加几句体己话,朕以前白疼你了。”
顾秉抿住嘴唇笑了笑,几人都发现他的气色并不好,双唇几乎没什么血色。轩辕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清心又折回来了:“大人,被褥只够一床的。”
顾秉有些发怒,硬是忍住了:“为什么府中不多备一些?没想到客人要来么?”
清心唯唯诺诺的:“一般来的客人都是自己住客栈的,何况也没什么人找大人。”
赫连大笑:“顾秉啊,你这个小童真是有几分意思,是要赶我等出门去住客栈哪。”
一旁的钟衡臣和顾秉亦是同科,之后也选入东宫,在轩辕守陵的时候曾经先行离开,对于轩辕再次重用他,顾秉心中不是不感到惊奇的。而钟衡臣一身苏绣蓝衣,卓尔不群地站在烛光下,悠然观望,默默不语,倒真有些世外谪仙的意思。
顾秉尴尬,刚想说话就听见轩辕开口:“不妨的,我们此番可能要逗留几日,”看向小童,和颜悦色:“你叫清心是吧?床铺明日再去准备吧。赫连,你和衡臣就挤一挤,我和勉之许久未见,正好晚上也说说话。”
顾秉一惊,碍于清心站在旁边,只懦懦说:“孟公子,恐怕这不太好吧?”
轩辕笑的狡黠:“勉之就放心吧,我睡相挺好的。”
轩辕踏进顾秉的房间,房间也如同方才那间一般,除了一张塌,一张书案,挂在墙上的一幅字外,空空如也。
轩辕踱过去,端正的隶书平和澹静,“勉”。
“勉之的字又精进了,比朕强多了。”
顾秉帮轩辕铺完床,自己拿了一张竹席,准备席地而卧,抬眼看了一眼:“陛下谬赞了,臣的字怎么敢和陛下的飞白书相类?云泥之别。”
轩辕转身,褪了鞋袜,睡到床里侧;拍拍身边:“勉之就不要拘礼了,朕既然是微服,就不讲究君臣之仪,上来吧,讲话方便。”
顾秉犹豫了下,仍想推辞,就瞥见轩辕那一刻的眼神,如父如兄。顾秉感到鼻子有些发酸,于是和衣躺到轩辕旁边。
拉完帐子,顾秉才发现烛火忘了熄,刚欲起身,就听见轩辕在旁边幽幽道:“不用了,朕一般都点着就寝的。”
顾秉自幼失怙,鲜少也别人同塌而眠,一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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