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1/4 页)
在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的时候,他从死神手里抢回了我的命,我从来不曾怀疑,如果他真的想,我是永远都无法逃出他的视线的,甚至连一丝别的念想都会被完完全全的抹煞。
可是他没有,因为他说过,会等到我心甘情愿。我感激著,却不代表自己可以完全的不去担忧,完全的放心,因为他不仅是我认识的那个楚长歌,也是为万人传颂,令人折服,却也不可忤逆的颛瑀太子楚天啸。
所以我不敢赌,所以我害怕了,经过了一次生死离别,自己变得莫名的胆小了,我不敢想象,如果再也见不到怀瑾,漫漫幽长的余生,我该如何度过。
也是因此,心里虽然备受煎熬,良心不安,我也仍然没有将那些解开误解的话说出口,之前因为心情轻松下来,真心的愉悦的笑容也变得异常艰难,只不过是嘴角那抬起不过一寸的弧度,却如千斤的巨石一般,好重,好累。
看著楚长歌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宠溺的眼神,我真的很不安,心中的愧疚不断蔓延,充斥著,已经快要超过身体承受的负荷,越发地期望雨水祭祀的到来,是不是只要离开,我就可以不用再受这样的煎熬,是不是就可以解脱?
真的好想你啊……
瑾……
这麽多,这麽多的思念,哀伤,折磨,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异常的敏感脆弱,一触即发,真的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想要逃离这里,回到你的身边,回到那令人安心的怀抱。
或许应该窃喜,或者庆幸,又或者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那天之後,虽然每天都会差人送各式的点心,或是解闷的小东西过来,但他自己却常常繁忙得无法抽身。
雨水是颛瑀一年初始最大的祭祀活动,从开春开始,宫里就是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楚长歌他身为太子,那些琐碎的事情虽然不用他去准备,但是毕竟,这是他当上太子之後最大的一次祭典,所以於情於理,他都无可推卸。
而我,也才能有片刻的安宁,不用面对他,心中才会好过一些,只是,从前的还有现在的一切,我已经无法坦然地面对楚长歌了,或许对於他而言,他所做的一切不是我亏欠他的,可是我却无法轻松。没有接受,亦没有彻彻底底地推开,因为不忍和愧疚,似乎渐渐地,更无法干脆地斩断,反倒桎梏了自己,越来越不知如何是好。
望著平静幽深的池水,天空的湛蓝混著净白的云朵荡漾成墨一般的色彩,清澄,却也混浊。
有时我会想起那段尘封的往事,我们现在……是不是在重演那段历史?那当时的他们呢?心中被自己深爱的人填满的甜蜜,和被人深深爱著,却无法回应的痛,是不是也是一样?那些无奈的,悲伤的,惆怅的思绪,是不是一直延续了下来?
不由地叹了一声,如果当初没有来到洛淮,如果没有被楚长歌救下,如果不是他如此无微不至的温柔,我或许还能够像一开始那样,坚决地告诉他,我爱的人是怀瑾,而现在,那些话我们明明都懂,我的心意也始终没有改变,只是我却再也无法决绝地说出,而他选择了漠视。
像是逃不开的劫,躲不掉的孽,无法停歇的纠葛,不知还会持续多久,诅咒一般,莫名的无底的漩涡,陷进去了,双脚便被紧紧缠住,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彼此挣扎著,痛苦著,却连自救都做不到,又该如何解去他人的苦结?
明明都已经等待了那麽久,现在却仿佛一刻都无法停留,心里想著快点离开,自从看见了一丝契机,心就再也安静不下来,而现在更是浮躁不安。再不离开,我们都会被彼此逼上绝路,无可救赎。
所以雨……尽情地下吧,把一切纠葛桎梏迷茫彷徨统统洗净,然後心……是不是就可以安宁?
怀瑾(134)
这样迷茫而煎熬的日子一天地持续著,直到雨水祭祀的头一天夜里,燕草交给我了一样东西。
箫,司徒庭宇的箫,名曰“潭烟”,箫声凄婉悠扬,连带著系在箫上的绳结流苏也飘逸翩舞。
燕草将箫捧在手中,小心翼翼,在递给我的瞬间还有些不舍,默默地候在身旁,期待地看著我,而我只能抱歉地对她笑笑,这箫,我不会吹,太过珍贵,所以我也不能吹。
支开了心有不甘又流连不舍的燕草,我静静地望著手中的潭烟,这个时候将箫交给我,究竟有何用意?虽然说了要带我离开这里,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谈论过一丝有关的细节,所以我可以说是对於明天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心中虽然有不安和担忧,但是庭宇的话我却不曾怀疑过,他那时的眼神有著我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