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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皇上,奴婢要向皇上请罪。这几只箱子里装的都是每月从宫外送来的东西,一直由奴婢管着。平日皇后不让奴婢跟任何人说,更不会让人接近。”
“皇后姐姐一定是藏了什么稀世珍宝,不知道能不能让臣妾也开开眼界?”蕊仪淡淡地一笑,像是丝毫没察觉出当中异样。
李存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些箱子,最后落在已经抖得不成人形的梓娇身上,“说,谁送进宫来的?”
“是……”蕴溪看了梓娇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叩头道,“是申王,都是七孔和九孔玲珑球,每月两只……内藏书信。”
“给朕打开!打开!”李存勖额头青筋毕露,上前一把拨开梓娇。
“娘娘,奴婢为你瞒了这些多年,实在不能再瞒下去了。娘娘就饶了奴婢吧,奴婢也不能抗旨……”蕴溪喃喃地道,拿出贴身的钥匙,她好似很是惊慌,开锁时手上不利索,捅了几次钥匙才捅到孔里。
箱子开了,全是玲珑球,梓娇浑身发抖,忽然顿了一下,伸手就去拆玲珑球,连拆了几个,都是空的,她大笑道,“皇上,她们合着伙诬陷我,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些玲珑球,随手把玩用的,皇上明察啊。”
几箱子的玲珑球,如此诡异,即使没有书信,又能如何。李存勖看向蕴溪,声音中隐含着震怒,“你说,书信在何处?说出来,朕恕你无罪。”
“皇上当真恕奴婢无罪?”蕴溪低头看着那龙靴。
“君无戏言,你是老王妃身边的人,朕准你回乡。”李存勖咬牙道,目光明明看着梓娇,恨不得立刻将她活剐了。
“奴婢谢皇上。”蕴溪如释重负一般叩头,爬着到了另一口箱子面前,二话不说打开来,取出几只打开,里面赫然有书信,“申王每每有信,娘娘都让奴婢诵读,然后让奴婢烧毁。那些日子奴婢忙着给自己做嫁妆,还有些没来得及烧毁。这些都是申王写的,请皇上明鉴。”
李存勖接过来,一张一张地看着,每看一张就用力扔到一边。目光再次移向梓娇时,那种凶狠已然刻骨。不远处的柜子上放着两把古剑,他猛地转身拔剑,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梓娇胸口已绽出了一朵大丽花。
正文 第一七零章 废后(下)
“啊……”蕊瑶惊叫一声,捂着眼睛躲到蕊仪身后,不小心把蕊仪撞了一下。
蕊仪只觉脚下一个踉跄,然后一朵彤云迎面而来,下一刻化成一团血雾灭顶而来。她跌坐在地,模糊的往事一浪接一浪地席卷而来。她眼前渐渐漆黑一片,耳中听得宫人尖利的呼叫声,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话语融成了一片……
蕊仪被一路抬回了丽春台,在榻上翻来覆去、人事不醒。她眼前先是出现了林家旧宅,继而是她那温婉入骨的亲生母亲郁敏正拉着林康抹泪说话,“老爷,少将军戾气太重,你为他兜着此事,难保他不会忘恩负义,到时咱们林氏一门就不保了。”
林康长叹了一声,目光幽远,“他六岁那年老王爷让他拜我为师,十四年了,就是块石头也改焐热了。就算还没有,为师如为父,做父亲的又怎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从云端跌入泥淖。”
“那你想过自己的女儿么?她们还小,子从就罢了,他们有婚约在,兴许还能保得性命。子良呢?你要她如何活下去?”郁敏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心痛和无奈。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化毒宝玉,只要筹谋的好,她们就能逃过此劫。子从、子良你们过来。”林康向身后唤道,女儿过来了,静静地看着他,他指了指门口向他们行佛理的小沙弥道,“父亲要送你们去很远的地方,从此隐姓埋名。那位小师父法号镜苍,在洛阳城外的穹宝寺,以后你们若是遇到了过不去的槛,就去找他,他会给你们指一条自全之道。”
郁敏有些惊讶,半晌才点了点头,“老爷,你还是放得下的。”
“她们是我的女儿啊。”林康微微一笑,挽住爱妻的手臂,对镜苍喊道,“镜苍师父,请将东西交与主持,就说元隐在此拜谢了。”
往事如风,混混沌沌中一幕幕往事袭来,蕊仪一会儿觉着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高高地吊了起来,一会儿又好像被浸入了冰泉,她伸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终于在鱼凤一声声地轻唤声中睁开了眼睛。
她甫睁开眼,竟发现嘴被鱼凤单手捂着,继而对上鱼凤惊恐地眼。她陡然清醒了,戒备地道,“我都说什么了?”
鱼凤别开眼,一会儿又为难地看向她,“娘娘向奴婢打探林康,原来是这样。”
“你欲如何?”蕊仪咬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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