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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接踵而来,每一下都能让她心惊一下,自幼所受的教养让她明白,即使受罚也要保持体面,这让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腰,强忍着痛。
“王妃,难道责打臣妾,你就不疼么?”蕊仪含泪喃喃地道,不敢相信地望着神情近乎漠然的蕊宁。
她知道她身上承载了蕊宁太多的希望,可是此刻榻上的人真是她的姐姐吗?握紧的拳松开来撑住了地,这原来就是晋王府,这些人原来就是以后她要相伴为生的人,她记住了,真的记住了。
“王妃,一会儿还要去见王爷……”碧云也看不下去了,面有难色地劝道。
“算了,让她们下去。”蕊宁叹了口气,起身来到蕊仪面前,轻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可知道错哪儿了?”
“都是臣妾不好,惹得王爷心烦,臣妾知错。”硬把委屈吞了回去,蕊仪谦卑地看着她,这时候说些无用的软话倒显得矫情了。蕊宁是长姐,是晋王的正妃,她有权这样对她,如果他日,她身处这样的位子,她也可以这样对别人。
蕊宁笑了笑,有些凄楚,但无论如何到底满意了,“这也是为你好,这是晋王府,容不得你在家里的那些脾性和架子。没有王爷的宠爱,没有子嗣,就什么都不是。”
这也是在说她自己吧?蕊仪心里平顺了一些,都说人总是会对最亲近的人撒气,蕊宁也许只是把气撒在了她身上。她点点头,挤出一抹笑容,“臣妾谢王妃教诲。”
门外有丫鬟低声传过话来,蕊宁皱了皱眉,“王爷快醒了,跟我一同去伺候王爷洗漱,别再丢了体统。”碧云上前扶起蕊仪,蕊宁随意地扫了她一眼,“回头让碧云给你拿些药过去,瞧你这个不争气的,我还得拖着病帮你周旋,被后院那两个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想。”
蕊仪不再搭话,只低着头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身上的伤一动就疼,任凭她性子再硬,从小也没受过这般委屈,真想大哭一场。可是当她看到蕊宁削瘦的侧脸,却又怎么也哭不出来,大家都是为了韩家,何必呢,还是笑吧。
到了聚雁斋,蕊宁跟门口的太监低语了几句便领了她进去,守在房内的太监王顺为难地看了她们一眼,小声道,“王爷好像发了噩梦。”
帐内有一句没一句的梦话,蕊宁挑开帐子,李存勖一手紧抓着褥子,嘴里时低时高地低喊着,“父王,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选……”有一句没一句的,这声音模糊地盘旋在殿内。
蕊宁瞪了王顺一眼,上前握住李存勖的手,柔声唤道,“王爷醒醒,是做梦了。”苍白的手捏着帕子拭了拭他的额头。
蕊仪眼明手快地接过太监手中温热的帕子递上去,拟了个笑看向榻上的男人。这就是她的夫君,记得上一次见他是在大营里,他正在和宋可卿纠缠。那时他眼中尽管满是痛,却如何也掩不住眼底的柔情。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越发找不出头绪。
“是王妃啊,本王刚才说什么了?”李存勖醒转,看着蕊宁。
“王爷一直叫着先王。”蕊宁笑了笑,接过另一条帕子。
“王爷还问为什么来着。”蕊仪也笑了笑,觉得得说点什么才能让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李存勖顺着话音看过去,面色一变,指着她道,“你怎么在这儿?出……出去!”
蕊宁愣愣地看着他颤抖的手指,又看看同样愣住了的蕊仪,也开始糊涂了。她的夫君战场杀敌尚且不惧,怎么面对貌美如花的妹妹却变了脸色。说变了脸色只是轻的,这分明是惊惧,刻骨的惊惧。
“还不下去。”来不及琢磨,蕊宁向她使了个眼色。
“是。”蕊仪行了礼,丝毫不敢停留。她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她得好好想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招人厌了。
强忍住皱眉的冲动,蕊宁轻抚着李存勖地背,柔声道,“是不是妹妹得罪了王爷?她就是这个脾气,臣妾已替王爷教训过了,保证她再也不敢了。”
李存勖缓过气来,眸色渐渐转深,神色凝重地问道,“她是你的亲妹妹?”
“是……是臣妾的亲妹妹。”被他劈头盖脸地一问,蕊宁顿时冷汗直流,虽然这是个秘密,可与眼下发生的事似乎并没有关系。
“你也回去歇着吧。”李存勖只看了她一眼,便将她的失常尽收眼底。于沙场中他可一眼辨出敌军首领,何况是妻房的小动作。待蕊宁离开,他淡淡地看向王顺,声音平缓地道,“去查查韩蕊仪的身世,不要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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