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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惜，当你想用一个人的时候，便千方百计笼络，用完了就丢弃一边，对陈如意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哼哼，我早想到你迟早会对我出手，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更没有想到是以这种荒诞不经的方式”

我看着李不凡凄惨癫狂的模样，心中既怜又恨。

突然一股冲动，我从慕惜身后走了出来，直直地走到李不凡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问：“李大人可还认得我？”

李不凡惊问：“玉娘？是你？”

“可不是我么？还能有谁？”我说道。

教坊中人俱是一愣。梁笙南、林义老伯和渲桃面面相觑，倒是沁兰似乎不太吃惊。

李不凡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跳着脚向慕惜喊道：“皇上，看啊，洛玉娘好端端站在这里，我没有草菅人命”

“你敢说你没有草菅人命？”我反问，“那是谁将杨若松囚禁在节度使府下的密室中，又是谁在这里逼迫我？怎么，难道短短十几日，大人你就将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了？”

“玉娘，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没有造反啊快，你跟皇上说我没有造反”李不凡叫道。

“不凡，铁证如山，你认了吧。”我冷冷地看着他。

“玉娘？”李不凡困惑地看着我，又看看慕惜，隔了一会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玉娘，你也跟他们串通好了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一起来算计我？”

“说不上谁算计谁，你和你爹当初算计如意的时候，早就该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遭报应”我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遭报应？那李慕惜呢？他是不是也该遭报应？玉娘，你现在跟他一块儿来算计我，就没有想过当初我和我爹算计陈如意算计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成功，怎么在你们成亲那天就突然成功了？”

不凡的话，令我一颤。

“玉娘，你这么聪明，会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不凡问道。

“满口胡言乱语，还不将他带下去”慕惜怒吼。

“让他说下去。”我说道。

“玉娘，你想，要是没有皇上的授意，我和我爹怎么有胆子在皇上赐婚的大礼上捣乱？要是没有皇上的帮助，我和我爹怎么能打赢陈如意节度使府的精兵？”

不凡说得在理。

安东郡王算计陈如意这么久，连女儿都赔了进去，一直都处在下风，为什么一下子就可以将如意打得落花流水？

我转过头去看这慕惜。

他除了愤怒，还有些心虚——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这件事情一定同他有关联。

我颤抖着，问道：“皇上——”

没想到我的话被打断了。

“皇上，此人所说，可是实情？”卢皇后问道。她脸色也很难看，一片惨白。即使今日眼里的红色衣裙也难以将她的脸色映衬得红润。

“放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怀疑朕谋害自己最得力的臣子？”慕惜大怒。

淑妃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前头人，这李不凡是个疯子，他说的话，你不要信啊”沁兰起身，走过来拉着我。

渲桃转身望着沁兰，带着哭腔说道：“沁兰姐，做人不能违背良心，李大人从前待我们不薄，现在前头人也安然无恙，为什么你不能放他一马？”

涵梅也幽怨地望着沁兰。

“这不是什么放不放的事情，”沁兰说道，“他谋反就是谋反，害人就是害人，任凭他从前对我如何好，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我出来揭发，有错吗？”

我没有理会这两个丫头的争论，仍旧回头去看慕惜。

“皇上，李不凡说的，都是真的么？”我向他走去，边走边问。

“玉娘，你也不相信朕？”慕惜深觉痛心。

“民女不是不相信皇上，而是太了解皇上，”我说道，“我太了解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您是个真正的天子，真正当皇帝的材料，所以只要是一切阻碍你江山稳固的人、事、物，你都可以毫不留情地清扫干净——甚至是为你那样出生入死的如意。你知不知道上次在隋阳，如意以为你中了蔓荼香，有多么担心你的安危？他日日夜夜守在你沉睡的龙塌跟前，期盼着你能够醒来。我看得出来，他不仅仅是将你当作君主来敬爱，他还当你是伯乐，是知己。可你呢？你又是如何对待他的？”

“玉娘，你不相信朕？”慕惜喃喃地说道，“连你也不相信朕？好啊，就算朕做了，又如何？朕想要结束净堂藩镇割据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