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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脸熟。任命不久的村长和支书都来了,老屌虽然疲劳已极,却也撑着笑脸和每个人寒暄着。翠儿可不理会这些事儿,只让儿子们忙活着烧水,自己早去窝里将热乎乎的鸡蛋掏出来,再将那只最肥的母鸡一刀拿下,择几根葱,掰几头蒜,剁点姜丝,想给男人做点好吃的。她一边收拾着鸡块,一边飞快地和了块面,烙了两张杂面大饼。等最后一拨人带着杨北万和通讯员去休息了,这边的饭菜已经上了桌:一大盘金黄的炒鸡块,一盘嫩嫩的葱花鸡蛋,两张切好的油黄大饼,一碗晶黑的黄瓜把儿做的咸菜,还有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桌上一瓶酒是村长郭平原拿来的,有根儿已经用热水温过了。那桌子看来是新做的,亮漆在油灯下面泛着暗红的光亮,矮矮地敦在炕头上。被子和枕头整齐地叠在最里面,热乎乎的土炕散发出一股甜甜的土坯味道。两个孩子笑嘻嘻地坐在炕上看着自己,等着自己上炕吃饭,眼睛也时不时地瞟向那喷香的饭菜。女人给老屌打来了盆热水,让他坐在炕沿上洗脚,却不让他动手,对着孩子们呵斥道:“有根儿有盼儿!荏两个馋猫,别只惦记你爹的菜,给他倒酒啊……你别动手,俺帮你洗了,你只管吃喝你的……”
翠儿脱下老屌湿厚的鞋,撸下他厚厚的毡袜,小心翼翼地把他冰凉的脚放进热水里,抬起头来问道:“烫不?要是烫俺就再给你兑点凉的?”
老屌轻抚着女人的头,昏暗闪烁的油灯下,女人头上的白发已清晰可见,她才是三十出头的女人啊!老屌怜惜地看着女人,鼻子里一阵酸楚。女人只是埋头蹲在那里给他洗着脚,待到用毛巾揩干了,女人抬起头来,老屌看到女人早已是泪流满面。
“没良心的!十三个年头,你连个信儿也没有,早以为你和村里出去的后生们一样死个球了,俺要是不为你这两个孩子,趁早就改嫁了,谁要守这十三年的活寡……”
老屌忙用手去擦女人的泪,女人却端起洗脚水躲开了。老屌看着孩子们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倒着酒,有根儿还用手指夹起两块儿鸡肉塞进有盼儿嘴里,然后冲着自己一阵憨笑。老屌也朝他们笑着,把他们招呼到桌子两边,给每人一块饼再夹一块肉,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下去。翠儿回来也坐在桌子边上,一边擦手一边看着自己,给自己一杯一杯地倒酒。酒味、菜味和女人孩子的气息,融合在炕头升腾的热气里,老屌第一次闻到如此浓烈的幸福的味道……
当孩子们在侧屋里睡下,女人用颤抖的双手脱去男人的衣服时,她被老屌那沟壑纵横、星罗棋布的伤疤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她惊恐又怜爱地抚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怎么摸也摸不完摸不够,最后摸到他那根依然完好的雄根上,女人凑到眼前左右上下看了又看,确认它没有损伤之后,再次哭着扑进他的怀里。二人灼热的眼泪将他们彼此紧紧地粘在一起,他将十三年来的思念和渴望化作了惊天动地的壮举,如同端着机枪扫射一般迅猛地冲撞着,发射着。女人火热的身躯发出阵阵颤抖,迎接着他,仿佛变成了一架被疯狂拉送的风箱,一来一往间,烈焰升腾,火花四溅。在阵阵呻吟里,她的身体紧绷着,用十指死死扣进他的后背,在老屌猛地抱紧自己的刹那,她感到自己要被一颗炮弹轰烈了一般突然陷入晕眩,明明是在黑夜,她的眼前却泛起一道白光,双耳里鼓声震天,雷声阵阵,她感到自己十三年的渴望在这一次轰击里完全燃烧起来,那熊熊烈火冲破她的喉咙,冲出这座土房,在无边无际的雪原上蔓延着,融化着这个冰冷的世界……二人就如此久久地交缠着。突然,女人猛地睁开双眼,用牙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之猛让他感到惊讶。女人在自己的肩上留下了两排血红的牙印,然后在一声满意的叹息中沉沉睡去了。他轻轻揉捏着她的乳房,亲了又亲。白雪映照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屋里,照在女人黝黑的脸庞上,她的眼角还挂着泪花,可她分明是在笑着,脸上的皱纹仿佛在一夜之间舒展了。他轻轻地给女人盖上被子,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回家了……”老屌心里轻轻地说。
在老屌参军之后,翠儿并没有随着很多人逃向山西和湖北,她无法忍受离开自己经营多年的家园的痛苦。鬼子不也是人么?她和板子村的大多数人一起,选择了留下。鬼子和伪军不久就进了村,但出乎意料的是,鬼子进村后并没有大举杀人,只是把村长换了,在村口训了几次话。那个一脸贱相的东北翻译说太君的意思是:皇军是来帮助你们的,是为了让你们生活得更好才把政府军赶走,大家要和皇军精诚合作,帮助皇军共建什么“大洞牙拱笼圈”等等。总之,台子上站的那个只有叫驴般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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