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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那兔子急得满地找洞,老屌撒开两腿猛追,他跑着跑着突然觉得下面泛起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裤子已经出溜到了脚脖子,这才发现方才撒完尿忘了系绳,裤子掉在脚上绊了蒜,他大张着嘴一个马趴啃在地垄上,弄了个灰头土脸一嘴粪肥。起身一看,兔子早已不知去向,地垄上居然被自己的命根硬梆梆地戳出一个小坑来。老屌对自己不经意的杰作不由得自豪起来,左顾右盼的煞是得意,心想二子要在肯定会羞得把鸡鸡夹到屁股后面了。地里的兔子溜了,那算个球哩?没有你俺就不吃肉了?晚上到被窝里捉俺女人那两只大兔子去!
“咩……咩……啪!啪!”
山坡那边的鳖怪放着几只没毛的羊,此时正小鞭子抽得山响。那小子是村里的外地老陕大桂寡妇家的独苗,他跟随爹娘在八年前跋山涉水迁到了板子村,因他老家那边曾发了瘟疫,村里的大仙莫名其妙地断定这鳖怪就是瘟疫的罪魁祸首,几百村民舞着刀枪棍棒非要把他油炸了。鳖怪他爹怒发冲冠,一锄头砸死了大仙,连夜带着婆娘和年仅七岁的鳖怪,一路逃难至此,被袁白先生好心收留下,做了个掌灯干侄子。如今这鳖怪已经到了娶婆娘的年龄。挺壮实的十五岁的后生,却长了一个上板凳都不利索的矬个儿,个头还不及老屌的镐把子,腰带却赶上两个裤子长了,因此经常被村里的屁娃们取笑。
鳖怪虽矮,却长了个陕北金喇叭亮嗓,见山唱山见水唱水,见了黄土唱大风,羡煞老屌和一众同龄后生。但鳖怪就是见不得女人,一见女人就瘪了气,任你如何挑逗就是不开口。村里迎亲出丧的都请这后生去捧场,鳖怪从不要钱,给口馍吃给口汤喝就能张嘴开唱,唱完就悄悄躲到一边笑嘻嘻地去瞅新娘子的小脚。故他岁数虽小,而村望却已不在老屌之下。这时,他在那边又放开喉咙开唱了:
“天上的鹊儿一对儿对儿,
地上的人儿一双双,
荏啥俺的心儿空落落?
是妹儿的脸蛋儿红汪汪;
早旱的麦子粒粒甜,
晚开的荷花片片芳,
荏啥俺的心儿酸汤汤?
是妹儿的小脚十里香;
唉嘿呦……
光腚的后生勤流汗,
把心里的妹子请进房,
嘿嘿呦呦到天光,
带把儿的娃儿比猪胖……”
老屌支在镐把上,听着鳖怪那洪亮入云,九转回环的豫北歌谣,望着那慢慢坐下去的日头和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不由得痴了……
突然一个人从垄下面走上来,一身军装却戴着一个毡帽,脚下蹚起黄黄的土。老屌揉一揉满是泥土的眼睛认真看去,那人一脸麻子,正望着自己笑哩!
“团长……”
老屌大叫着迎上去,可这一切嗖地不见了。他猛地睁开眼,看到灰暗的天空黑云密布,不断地向后飘去,耳边的风声呼呼掠过。几枝锃亮的步枪支在身边,发出恐怖的黑光,几双眼睛正默默地看着自己,又是美梦一场!
老屌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在来的那辆车上,车上都是熟人。车后一百多人正在泼命般跑着,带头的是那个王立疆营长,见他醒了过来,王立疆笑着冲他摆手。
“俺是咋的啦?”老屌问陈玉茗。
“王营长见你不肯下来,派他的兵把你绑回来了,你是被打昏了。”
“海群哪?”
“我在这儿开车呢!”
“哦,刚才真他娘的想死在那里算球了,唉……”此一梦恍若南柯,老屌平静多了。
“老哥你可要想开点,弟兄们可都指着你哪!要不是王营长拦着,陈玉茗和大薛就冲到楼上去找你了……那把刀我给你拿着了,算是团长的一个遗物吧……”
“弟兄们都好么?”
“都好,就是梁文强在房子外边被楼上的人打了一枪,胳膊上打了个洞,不碍事儿的了。”
“怎么就剩100来号人哩?”
“其他人没跑出来,追来了一大群鬼子,现在还在后面撵呢!王营长安排弟兄们在后面埋了地雷。”陈玉茗递给老屌一根点着的烟。
“到哪里了?”
“出来几十里地了。老哥,看样子要下雨了!日他妈的,这南方的天气真是没谱!”刘海群喊道。
老屌让海群停了车,下车把王立疆拽了上来。
“王营长,俺谢谢你了。”
“嗐!老兄你客气了!没有你们,我们现在已经和鬼子抱一块睡了。老兄你还要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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