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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门户,又是祖宗旧地,断不可弃!然红毛船坚炮利,大小十几条战船集于澎湖,以水师目下的境况东征是全无希望。但红毛来了近海,若能抓住战机以火攻之,毕其功于一役张嘉策不敢指望,好歹打疼了红毛让他们安分些时日倒是可以的。
红毛远来携粮有数,澎岛贫瘠不能久持。既然其必来大犯,我若能严阵以待又多备火船,也不求全歼敌船,只要挫其锐气折其数舟,然后严守近海不予红毛可乘之机。如此,红毛为我兵威所慑,又进无所掠退无所据,久必自乱。如此以兵威震慑其心,退敌似乎亦无不可。
张嘉策心里想着,同王梦熊堆了一下眼神,两人均一派了然之状,果然是想到一起去了。张嘉策将这个念头再想了一圈,愈发觉着可行。打造大船耗费时日,但是征调渔舟改作火船,旬月之间筹备百十来条倒也不难。至于水手,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亦不足虑。
当然,这番计较也不是没有漏洞。一则海上不比陆上,大海茫茫却无遮蔽,要伏击红毛却也不易。一则红毛大兵犯境,则非胜不可,否则也是无法交待。但时事如此,又哪里由得张嘉策另寻良途,也只有勉为其难了。如此打定了主意,张嘉策便将这番方略向程再伊说了。程再伊知道此中利弊,也是只能冒险一试。
定下了这番方略,招募死士操练士卒当然是张嘉策、王梦熊的责任,而筹备上百条火船便是程再伊的分内事了。三人将事情再细细梳理一遍又分了权责,便听程再伊道:“备船练兵皆需时日,我看,抚台大人的这封书子倒不急着送去,免得逼急了红毛。回头我再备一些米两、猪羊,让薛伯泉一并送去,再好言相慰,与之虚与委蛇,尽量稳住红毛,能拖得一时是一时。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大善!”
红毛来了☉第三回
……
二十一日,我们望见了中国大陆,到达著名的漳州河①。这条河很容易辨认,正如扬&;#8226;霍伊曾&;#8226;范&;#8226;林旭登②所记述的那样:东北角有两座山,其中一座形似教堂的柱子,河的西南面很浅,河底为沙土,从西南角开进去一些,可见一座塔或类似这样的东西。在这里,我们应该在一个圆形小到下面靠西南边行驶,但是由于“熊”号的断椼尚未修复,不能出发,我们只得停泊在海上。现在起了大风,所以第二天,我们的前帆从栓索上吹掉了;我们迎风破浪而行,但被强烈的风力赶往北方。
二十五日,我们在纬度二十七度零九分的地方看到一带十分断断续续的海岸,根据扬&;#8226;霍伊曾的著作和海图所示,我们估计已经到琅机山③。抛锚停泊在水深十五噚④处;我们见到许多中国渔民,约在离陆地三英里、四英里、五英里至六英里的地方。
我们每天竭尽全力地向南航行,却被继续吹向北方,由此可知,可能有一股北向的强海流。
二十七日,有一渔民靠拢我们,卖给我们一些鱼干。
八月九日,我们发现自己处于中国岛群之旁,岛屿很多。抛锚停泊在水深十五噚处,从海图何我们测量所得的纬度来推测,我们大概是在松门卫⑤,但是未见岬角,也未见海岸,因而认为这个岬角更在海图所示的背面。
十一日,我们拔锚起航,行使至琅机山的下方,该岛位于赤道以北二十八度半。我们曾用小周探知岛北有一可取的锚地,即在其地停泊,并去寻找水和食物。食品极少,几乎可以说没有,但有好水。我们停泊在这里时,有些中国人城舢板前来,送给我们每艘船白糖五筐。就我们从他们那里所能了解到的情况来说,估计他们是中国海盗,是些对他们本国干抢劫勾当的人。
第二天,我们取得水后又启航,但是情况并无好转……
'侯恩'威廉&;#8226;伊斯布兰茨&;#8226;邦特库的东印度航海日记
明天启二年七月初八壬寅,基督一六二二年八月十四。
厦门城内一处并不喧闹的街道两旁,随随便便开着几家铺子。此时正值盛暑,烈日当空,只见几个伙计懒洋洋地靠着门旁,百无聊赖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这条街市本不繁华,加上这几个月来红毛闹得凶狠市场萧条,各家商户早被搞得焦头烂额,这里便更显得冷清了。
在这条巷子的最深处有一家不起眼的门脸,那门前的石狮子多有破损,店门更是老旧不堪,不但彩漆早已不见了踪影便是门板也翻起了层层木屑。这家店子在一边的门柱上竖着挂了一块木匾,上书“许记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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