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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敛翅而憩。漱羽梳翎,凤目中宝光四溢慧彩潋滟,延颈而歌奋翼启翔,端是五彩备举鸣动八风。
沈赫恍有所觉,脚下一点,跃身落至金石乐围之中。伸出双掌脱口唤道:“骧儿,落过来!”想回头向父亲一笑,使力蹬动足下的编钟,双臂一舒纵身而起,在编钟荡漾的回音中,稳稳落在沈赫两掌之中。随之便见五彩尾裾一展,单足支身,额头递进在父亲眼前。何需赘言,印上欣喜一吻,接着两臂发力向空中一送“去吧。”沈骧清啸一声,腾身而起。
波荡悠扬的乐曲突然转势,金鼓大作。场中身姿矫健迅捷,褪下轻柔的长带,雪光闪烁之后确实两股长剑。上下翻飞寒光烁烁。
两腕一抖,剑鸣龙吟,银剑凝霜显已聚入内息。突有凉风掠起,划出银色弧线,确实用的引字诀,道旁落花应风而起,随剑气浮动飘举。忽而气息转变,花瓣骤聚竟如粘在剑身上。本来寒光耀眼的长剑,隐于娇红粉嫩的缤纷中。一个旋子翻身之际,气息转为泄,拈花之气散下,花瓣随之摇摇洒洒散落而下。忽又双剑随身一转,身随剑意,飞卷花起。转而身型一震一抖,如有万钧之力集于利锋之上,一击石破天惊,遂见满目落英缤纷四窜妖异无双···至此,乐止舞收,四下里静如空壑。
陆昱终于在长久不止的鼓乐喝彩声中醒过神。那少年已经收起双剑,挽着他父亲的手臂走上正位。
“好一支舞——凤展琳铃。堪当世间奇观,委实叹为观止!”赞贺声来自主席位上白龙鱼服之人。陆昱闻言,复又坐回山石之上。
凤展琳翎,凤舞,凤舞朝阳,朝阳,日月齐光,日月···一连串词汇闪过之后,忽觉如醍醐灌顶一般,顿开茅塞。方才那少年的形象,可不就是一只翎毛雪白的凤凰;凤舞朝阳,正是一字不差的应合在此人身上。居然是他!
昊帝璟禛对于‘凤’为何人,显然是有所察觉过,却可惜天不庇佑一代仁君,正欲振臂作为时英年而殇。仁爱折损,惜哉。壮志蹉跎,憾哉。宏愿委尘,痛哉。
那晚,陆昱独坐在流觞渠之畔,怀思继往伏案而泣,直至痛哭失声。日后,尚京城第一风流公子,突然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同是那晚,特别微服出宫至侯府贺寿的皇帝……隆睿嘉传旨:喜见朔宁长公子沈骧献舞娱亲之孝,感天悯人。特赐绢百匹以为旌奖。另赐其年满束发,即尊先皇遗命,加冠应恩科入试。
巡看周遭,除却皇室兄弟和沈赫,再就是沈家兄弟,并无外人。又见沈骧握着手谕低头不语,睿嘉帝当他是被捉住痛脚,说不得起了戏谑的心思。“骧儿表弟莫不是怕试题偏颇,落了榜于脸面上不好看?无妨,届时嘉哥哥必有好的位置留予你”
“贡院龙门又不是鬼门,我怕着何来?只要当时嘉哥哥敢保证,考官人等不藏偏私之心,不私下里偷卖泄露考题;骧便敢于在三甲之内给自己订上一席之位。”骧冷冷的反讥道。
话音甫落,只闻啪的一声,沈赫拍案而起厉声喝道:“沈仪光,不可造次!”骧惊觉险些跌入套中,随之默然不语。
数过几日,骧奉口谕进宫,被引至内书房。鹃儿抱了几摞书堆在他眼前。指指帘后正小睡的睿嘉帝,附耳告诉骧:“口谕,这些书务必于秋闱之前看完。读书之处由你选,或者回府去看,或者被关在敬和轩。”——“当然而然是回家看。”骧撅着嘴嘀咕道。
鹃儿招手示意在旁侍候的小内侍,帮着把书归置到箱子里,随后移步缓行送骧出门。行在院中,骧不经意的问起,因何久不见原先的守忠?鹃儿叹道:“皇上许了半年假期,让他回乡安葬亡妻去了。我知道也不多,只听说是先帝时就恩准过他,与当年惠妍宫的一位尚宫结作对食。那女子于后来的宫变中没了。如今皇上念起猎场中,曾经的回护之情,就格外加恩,赏了他这一重恩典。”
骧听完叙述撇撇嘴哂道:“恩威并施也是这么解释的?荒唐。”鹃儿闻言不明所以问其原因,骧随后将近日见闻大致分说了一番,其中包括徐相国因其家奴纵马险生事端,于早朝之上自请罚俸以儆效尤,已算是好歹平息了许多尴尬。
“原来是纵马,我还当是,因为进上那份‘尚京公子榜’抄录惹怒皇上,才导致徐相被罚俸呢”。
朔宁侯寿宴之后,有好事者重新提起曾经牵强附会的‘尚京公子榜’。而这一回,榜中补进了几个颇为耀眼的名字,令观者的心境或悦或恼,各有纷呈。
【雪凤公子……沈骧。为周围相熟之人昵称之——凤郎。
玄鹏公子……陆昱。彩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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