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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容得我前来奉节走动?原来是借我的眼睛,来看他想见的某些情景的。”
独孤澹轻轻一笑,不疾不徐的摇着扇子,脸上颜色分明是不置可否“言至于此,为兄便忝居尊长要贤弟依我一事。无论足下手上正握有那样差事,就目下形势言,都需按下不动。叶沐泓惯行‘认可错杀不予放过’之事;然此时断乎不是任其快意恩仇的时候。西恒境内虽有明旨选立国主,其境内之势绝非预想的那般简单。朝廷意在借选立国主,转移西恒内部乱离的目标。英琭若有凶险,料想西恒一境乃至于安奉一线,艰苦维系了十数年的平衡,都将就此打乱。那时节再想如当年那样同仇敌忾~~怕也聚不齐那股气势。豹韬卫纵然善战亦是饿虎难档群狼。”
借群狼之势去伏虎之患,端是好谋划,却也是好不龌龊。想到此,骧立正身形向着独孤澹插手一揖:“王爷肩负奉节一境安危,及数十万百姓生计身家,卑职纵有私心,亦不能于关系江山社稷安宁大局置之不顾任性戏耍。若蒙不弃,骧愿请命随队护送钦差出使。”
“哟哟哟···莫再这么一口一个‘王爷’的叫,听着好生不自在。如今你真是长大了,反倒与我这做兄长的生分起来。自应州鹤卫分堂撤销之后,西疆鹤卫分堂各处便愈发良莠不齐。我也是因这一层缘故才与之摘脱干净。而今于奉节境内,与安远鹤卫分堂亦是桥归桥路归路罢了。”独孤澹开诚布公道。“换做旁人自是寻个事由打发了,既然是贤弟开了口,为兄自不能辞。但有一桩,届时着了困苦伤痛,可不准娇气哭鼻子哟~~”
见沈骧随之把眼睛睁大,知道是被逗得恼了,独孤澹呵呵一笑摆手指着室外走进的侍从,只说是午膳也已备好,有话尽可留在稍后分说。言罢拢着骧的肩头,径直向内厅走去。
内厅廊下早有一人等候,想必是方起身不久未着官服。一身银色长袍用玄色灯笼穗腰带,系的倒像个美人瓶。因得知异乡相会的消息,面上满是期盼欣喜,肤色上如敷粉般透出一团绯红。
骧见到表兄时,也不顾的主人在旁,几步赶上去张臂将谢琛环抱住。全然不见往日拒人千里的冷峭。一时间反而把堂堂钦差窘得面生绯色,操着吴侬之音半嗔半笑:“骧儿,侬弗要这般,让擎韬看了笑哉。”骧闻言反而将谢琛搂得更紧“让他笑好了。”
“才不会!你俩先粘着,待我先把鱼丸吃了再来理会你们,如何?”独孤澹晃着袖子脚下不停径直步入室内。也是与沈、谢二人熟的不能再熟之故;一不让客,二不等候,直接吩咐守在侍从上菜斟酒,提起筷子就吃。廊下两人见此情形,开颜一笑携手步入室内,也不须客套直接落座下来。
骧细查谢琛脸上,除去强撑倦色透有苍白之外,并未见不妥。知他是本就体弱,当年在侯府时,就娇弱的什么似的。如今身负重任兼有连日急行赶路,必是疲惫不堪。似这般情形,即使独孤澹没有接到护送安排,沈骧拼着触怒上司,也少不得送去接回的走一遭。
“如今侬可还有气力说旁人——呷苦滴命?”骧挽袖朝谢琛手边递了一匙菜,不失时机的揶揄道。
谢琛随之笑了:“是格,能缓醒回来,倒真是因听说侬来此处的消息。圣上寄予腹心,托付重任;身为臣子必要尽忠相报。无奈因劳困异常导致委顿难行,实在是惭愧。原本还欲与擎韬商量,若有可能,待我公事完毕绕道安远去看望你。”
独孤澹笑着将话题岔开“方才说道,进餐时寻些欢欣之事讲,助于克化。芷璘,莫如把关于尚京的欢喜事,捡几样说与仪光听。”
谢琛随即会意,与独孤澹互碰了下酒杯逐样细述:“欢喜事,自然有的是呢。嫡长公主降世,未出当月,贵妃又诞下皇长子。今上欢喜弗尽,特旨放归后宫数千大龄宫女回乡。嗯~~~还有,当日因义父一句妙语点播,落选的邓氏次女也算是阴差阳措的,回手捡了骐王正妃的位子;排场直是压过贵妃晋封呢。端是一番好景象。”
“睿骐大婚了,真是可喜可贺。”——“是哟。我奉旨启程出京时,睿骐还特意要我转告,他至今还妥善保存着当年御笔亲提的庚帖。”一言落地,沈骧忙着放下将入口的一箸菜,掩口笑不能抑。
回想起当年,在长辈膝下承欢,彼时两小无猜嬉戏玩笑甚至衣食不分家。以至于感染到父辈们,也不免起了玩笑心思,任凭是红鸾喜帖代替金兰贴,依然是提笔写成两下交换。其间随含着无数逗笑意味,此后细想,何曾没有别样的心意蕴含其间。尤其今日,沈骧回想起几年前伏在先帝病榻前,聆听谆谆教诲的情形,笑意妍妍亦是转眼化作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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