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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的社员自然对他深信不疑,能和主席站在一起拍照,那简直比高中状元都要光耀门庭。后来,当陈旺业在生产队办公室开始办公时,他就让村里的木匠给他做了一个相框,把那张照片镶在里面摆在桌上,无论谁来找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看到照片,陈旺业就会得意地指着站在主席旁边的人对来人说,你们看这就是我,我站在主席旁边哟,像不像是主席的忠诚卫士?
陈旺业回来那天,在生产队的办公室里一直和大家说到天傍黑,终于把大家说的只剩下听的份儿,他这才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今天先到这儿,大家都回家吧,明天再来商量村里闹革命的事儿。”说完,陈旺业就真的像个领袖似的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全然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来到家门口,陈旺业发现大门上贴的封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在心里咒骂起来,他是从外面回来的,自然不会不了解现在的形势,所以他骂的不是别人封了他的家,而是那些王八蛋竟然没一个告诉他的。发泄了一通,他这才拉住路上的人问他家里人去了哪儿,对方就指了指村后说在山脚下有座棚子。
陈旺业找到棚子,站在外面像是看妖怪一样上下打量,棚子要说还真不算小,都是结实的木头搭的框架,比起一般房子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周围用茅草树枝扎起的“墙壁”泄了底,再大它也只是棚子而不是屋子。陈旺业看着就自言自语地在说:“这样的棚子怎么能住人?要是倒了还不把人都砸死在里面?不行不行,我明天得找人来重修。”陈旺业在那儿嘀嘀咕咕,棚子里的陈隆毓就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是儿子时他愣住了,比陌生人还要让他吃惊,成天盼你你不回来,不抱指望了你却突然从天而降,而且还弄的像个人物似地在那儿指指点点。
陈隆毓越想心里的火气就越大,顺手抓起旁边的一根木棍骂了一声“龟儿子”,就直奔陈旺业而去。陈旺业慌张地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伸着手说:“爹,爹,你这是干啥儿?以前你嫌我没出息总是骂我,现在儿子有出息了,你怎么又要打我?”陈隆毓听到儿子的话,就停在那里,还是气乎乎地问:“有出息?你能有什么出息,你个混账王八蛋,你大哥死了我写信让你回来,左一封右一封你愣是没反应,现在死回来干什么,你老子还用不着你来送终!”
“大哥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死的?”陈旺业非常吃惊,他想不到短短时间家里变故会这么大,宅子被封,大哥竟然也已不在人世。不管事实上陈旺业对他这个大哥有多少感情,他们对外至少都是陈家的子孙,而且有这个大哥在家把爹一个人留在村里他就可以放心,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大哥竟然不在了,那爹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怎么过?还不都是你大嫂,她一个人又当男人又当女人,又当娘又当爹……跟着咱们陈家遭了多少罪,你呢,你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现在还有脸回来?”
陈旺业委屈地说:“我哪里会知道?这一年来我都在闹革命,根本不在火车上,也没看到你的信。”
“闹革命?闹啥革命?咱家的命都快让人家给革没了,现在连家都没有了,你还去闹谁?”说完,陈隆毓竟然有些伤心地抹了抹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掉了泪。
陈旺业把陈隆毓扶回棚子里,也没说自己到底都干了什么,只是说:“爹,以后就好了,我现在是村里的一把手,看他谁还敢再欺负咱!”陈隆毓惊讶地看着儿子,“你说什么混话,脑子没坏掉吧?”陈旺业就无奈地说,“爹,看你说的,人家都是巴望着儿女好,现在我有出息了,你咋还咒我呐?”陈隆毓还是不相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把爹弄糊涂了,这村里的一把手怎么会成了你?”
陈旺业就把在生产队说的那些又在陈隆毓面前又说了一遍,不同的是陈隆毓不会像那些人那样怀疑,他虽然觉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但还是相信儿子不会骗他,看来真是老天保佑他们陈家又有希望了。陈隆毓激动地抓住儿子的手,一口气连说了好几个“这太好了”,平静下来后又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那马家一直都在村里说一不二,会听你的?”陈旺业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有打算,你就瞧好吧!到时候我会让他们乖乖向我低头。”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面就又响起了动静,陈旺业忙问:“谁?”陈隆毓就说:“可能是你嫂子回来了。”说着站了起来,推开木篱笆门,果然,苗香菊抱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陈根红陈根清姐弟俩儿,他们一个手里挎着篮子一个肩上扛着镢头。由于家里没了男人,家里四口人的生活担子就全落在苗香菊这半个劳力身上,本来就不宽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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