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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未控制好,便瞬间将平日的伪装统统撕裂,而后便是赤裸裸的伤口,结痂了被撕裂,再结痂再撕裂,反反复复怵目惊心,痛到无以加复,痛到再也伪装不下去。冰凉的手指被熟悉的温暖覆盖,令她微微瑟缩,却不容拒决地被握紧,她微抬头便见他的笑容。夜半,烛光摇曳,桌案上铺展着一幅画,往昔快乐与美好似在眼前,她用指尖小心描绘着,不知不觉唇边溢出一声浅笑。因窗开着,风过,烛火忽灭,她微微一怔,蓦地黯然。诚如今日宋子星所言,吴翌所作所为她其实从不清楚,吴翌隐瞒她的事太多,她又何尝不是……还清楚地记得,他曾说过,他与她会是一辈子的手足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指尖再次触及画卷,即便没有光,她亦能轻易寻到他所在位置,甚至能清楚地勾勒出他的模样,暗夜中,她收起了那幅画,用绸缎小心包好,放入怀中,胸口似也暖了,她含笑地想,无论是欺瞒还是利用,他都是自己一辈子的兄弟。她走到窗口,想要关上窗,微抬头便见天上一轮明月,似那一晚……她咬着他的手指……不知,他如今过得好不好?…… 保重年后,回到苏州,宋子星越发忙碌起来。不停地往返苏州、杭州、扬州等地。同年四月,东南建安陈东耀拥兵自重,自封齐王。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陈东耀这是要造反了!同年六月,宋子星集结六万兵马,联合江陵晋王刘易,兵分两路以平叛之名共同讨伐陈东耀。数月前,宋子星便问过花无多可要去建安,花无多原本以为宋子星去建安是想为妹妹报仇,如今方知错了。他早就知道东南有异象,而他只不过在等,在等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将陈东耀彻底铲除。原本陈东耀镇守建安,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再加上他一贯气焰嚣张,几乎没人能管得着他,如今称王,更是借机扩张领土,让自己当一方土皇帝。陈东耀不愧是当朝第一猛将,只用了两个月便将广东一并收揽其中,一时间势力庞大,军队扩张迅速,无人能出其右。建安在江南后方,陈家与宋家比邻,可双方一直不和,陈东耀与宋子星之间更是颇有嫌隙,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平日里陈东耀便利用贼匪流寇等借口滋生混乱,经常骚扰江南,陈家早已成为宋家的心腹大患。而今他称王在先,宋家联合刘家早有灭他之心,宋家想分福建等地,刘家则想盘踞广东,进而占领广西。此番时候,花无多在宋子星身边已留了半年有余,如今天下大乱,唯有江南尚且平静,花无多原本想混得一时是一时,却未料宋子星要去征战。宋子星问过她的意思,战争之于她是陌生的,但毕竟在茶馆里听惯了说书人讲那些英雄故事,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张翼德一人单枪匹马喝退曹操百万雄兵等等英雄行径令花无多无限神往。花无多原本便有一颗当侠女的心,尤其仰慕英雄,而英雄又多出于战场,便想着,不妨跟去看看热闹。如若有机会,可以再会会天下第一采花贼陈东耀。宋子星听到花无多如此称谓陈东耀时,戏说:“若然陈东耀听到你如此称谓他,不知会作何感想。”花无多却颇不以为然道:“很不错了,总也是个天下第一。”宋子星骇然失笑,道:“我真想将你绑在身边寸步不离。”“你当我是钱袋啊!”花无多闻言颇为不满。宋子星笑道:“你若是钱袋,我便当银两,很容易便进了你的心里,还可与你朝朝暮暮的相伴。”望着他的目光,颊边笑容淡去,她偏过了头去,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半月后。”宋子星淡淡道。临行前,苏州来了位贵客。李家三公子李赦。距离洛阳一别,半年有余,花无多得知李赦到了苏州,与宋子星已见过数面,却一直没有机会得见李赦。这日,花无多刚练完功,便见丫环递上来一个带着芙蓉甜香的精致信笺。花无多接过打开,便看到李赦的邀约,夕阳西下,苏州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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