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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失了礼,只是这侄女,他还是要接的。
“说来惭愧,养这许多儿女有什么用,全都各忙各的,倒不如一个玉儿来得贴心……”
……
若要林侍郎总结今日于贾母的一番言谈,那么他心里想的一定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当然这话林侍郎不便出口,最多他也只能叹口气道,“哎,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贾母女王气场全开,一忽儿老当益壮,辩才无双;一忽儿年老体弱,可怜可叹。而林侍郎,在礼部呆得实在是太久了……在贾母再三保证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后,林侍郎不得不铩羽而归,无功而返的他沮丧之余只好自我安慰——哎,虽说没接到人,但好歹为侄女儿出了气,撑了腰不是……
拜访的结果于林侍郎差强人意,而王氏也对谈话的内容于十分不满,并在之后贾母训话时自以为委婉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你觉着,同他们再说明当日席上的情景,说老太婆我只不过是瞧着那小戏唱得好、长得好,打了点赏,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他们就不会?”没了外人在场,贾母的倦意倒没方才那么重了。
王夫人侧眼望了望贾政,赔着小心地回着贾母道:“原不过当日席上说笑的话罢了,哪里就当得真,且林家老爷所说的那些……话同当日实在有些出入,与其让林家为着这些闲话来怪罪我们,倒不如当面将事儿说清楚……”
“噢……如此说来,”贾母缓声问道,“是我多虑了?”
王氏不敢得意,忙温言道:“林大姑娘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也是不多不落忍的,只是方才老太太也说了,今儿这事不过是些疯言疯语,咱们不理会,过些日子也就散了,可若是我们府真个儿动作起来,岂不平白给人把柄……”
“蠢货。”贾母这两字吐得云淡风清,一丝火气也无,王氏几疑自个儿听岔了,不由就抬起头来,却见贾母脸色如常地温言道:“难为你处处为玉儿着想,只是,你好歹也该为宫里的娘娘打算打算才是……”
“这关元儿什么事?”王氏心里一急,连尊称也不用了。贾政也惊道:“这话从何说起……”
“关她什么事?——连内宅女眷们的几句顽话都能传得满大街尽知,咱们府里还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元儿,娘娘哪里还回府里归省,倒不如直接站大街上去呢……”
“内言不出、外言不入”的道理王氏岂有不知的,只是彼时她一腔心思在意的全是黛玉受辱这个要紧上的,却将万事都退了一步。如今被贾母点明,她再不敢辩,忙应道:“儿媳定会督促着琏儿媳妇好生整顿。”
贾母却不理她,又同贾政道:“我老了,本想着享享你们的福,谁知到了到了,如今还得给你们操这个心。”
贾政忙肃然道:“让母亲费心了,是儿子不孝。”
贾母摆摆手,颇有些意兴阑珊,“我也不懂你们男人家‘修身齐家平天下’的大道理,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虽仗着祖宗们的荫余在皇上的面前得了些脸面,可就这点富贵,还不知招了多少人的眼呢。咱们原是再小心都不为过的,如今倒好,大刺刺地满街张扬起咱们的事来了,这不论对错大小,有那有心人呢总能借此告你兄弟一个内帷不修,倒是连累了你们俩在外头的官声……”
贾政虽不理俗务,但最是勤于政事,如今听他母亲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王氏是知道他的,此时更是一脸惊惧,却听贾母又道,“你媳妇不懂,你却该是知道的,有些事,原是愈描愈黑,似这等三分真七分假的闲话,人家既肯寻到咱们门上理论,本是存了三分情面,我们若再同人家细辩,除了生分了亲戚情份,有又什么好处?……你有空时,也教教你媳妇,不要只做甩手掌柜,一家子过日子,里里外外分不了那么清,‘妻贤夫祸少’,万事总是以和为贵才好……”
……
贾母苦心教子的时辰,黛玉房里也是愁云惨淡。林侍郎来时本没有瞒人,是以黛玉房里两个腿脚快的丫头早就过去贾母下房里侯着了,待到上房里的下人们退下来,林侍郎的来意已是人人尽知了。黛玉的奶娘王嬷嬷当时就哭开了。偏林侍郎走时自觉对不起黛玉,不敢来见她,只叫夫人入内带了句话,叫黛玉“安心”。黛玉安不安心还未可知,奶娘等人心下却是更不安了。且过不得多久,有那有心的,就开始传林家势弱,为黛玉出头不得,被老太太灰溜溜骂出了府去……
黛玉的闲话在有些人嘴里就没歇过,谁知这回碰了硬,凤姐挟了上威,支着管家媳妇从上到下好一通清理,借此将那素日里于她‘引风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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