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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当年郝少红从窑场神秘地消失,她心里一直没踏实过,他们不是彻底断了吗,怎么……他们藕断丝连,或者根本就没有断,只是表面上欺骗我呀。她气火攻心,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当晚郝少红去金德仁家没死成,又去找了老爷子,让老爷子拿主意,再不说怎么办,她就要毁他的儿子。老爷子看着面前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心里气得大骂金德仁:“作大孽了,这可怎么着?”他压住气说:“你这个闺女,当初,你们闹到我这里,我就骂了德仁,骂他真是个混蛋。我是怎么责备他的,你去问他。你好好的一个闺女,为啥跟着德仁,他大家大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就是有俩钱吗,你们不听我的,这几年,我家里的人都叫你俩欺骗了,弄得我们家乌烟瘴气,你怎么现在才说要毁我的儿子,当初怎么不早讲好呢?你自己也反思反思,不能这样做人呀。”
少红挺了挺白色的无袖裙下微微隆起的腰身,十分委屈地说:“我们说得好好的,他变了,他找理由不到我那里去,我自己一个人拖着个孩子,现在又怀孕了,这让我们怎么活?我要到窑场去,我要明开!”爷爷气得胡子直抖:“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不用只怪德仁,你算我家什么人?你还有理呀!给我出去!”
见证这个场面的人很多,这件事就像长了翅膀飞出去了。从此,这栋金家村最庄严最漂亮的小楼,失去了令人羡慕的色彩。三十六
“有钱烧的!”老顾头穿着白色的圆领汗衫,坐在大马扎上,郑重地对他的干儿子下了断语。
一夜之间,没有人不知道金家老大在外包了“二奶”的,这可是小城的大新闻呀。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一连几天吃不下饭,把金德仁叫到跟前斥责他说:“你忘了呀,咱是个老百姓呀,前几年我和你媳妇头拱地帮着你包了窑场,本指望挣了钱大家过个好日子,可是,你存心想气死我们呀。你让二妮怎么过,你又让三个好孩子怎么过。我是动弹不动了,要不我打死你也不解气!”
金德仁一句话也不说,他真的没想到少红会大闹他的家,当初生孩子时说好了,少红这一辈子在他家人面前永不露面,这几天也没发现异样。唉,女人的心呀看不透!
爷爷喊道:“快去看看二妮!她怎么受得了哇。”
金德仁急忙往家走。二妮果然没在家,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外面天快黑了,风急,雷声隆隆。她上哪去了呢?正在这时钱二妮回来了,她厌恶地看着金德仁:“你还有脸来这个家,你还算个人吗?你在我走!”她一头冲进雨里,一下子没了踪影。金德仁一看二妮的反常举动,他慌了神。
他害怕出事,尤其是快要黑天有雨的夜晚,秋后的雨水一阵凉过一阵。他找出雨衣,拿着雨伞,到街上站着,四处打量,到处是狂奔的人群,被急来的雨往家里赶。
从村西头过来一个胖子问:“大哥,干什么去?刚才我见嫂子往你家园子里去了。”金德仁知道她一定去菜地了。四周是唰唰的雨声,钱二妮正在雨地里放声大哭,她那不鲜艳的衣服同灰蒙蒙的天色融为了一体,那瘦弱的肩头一耸一耸的,心里似有无数的针扎。
《土窑》 第九章(3)
天空中,一个接着一个闪电。
金德仁一只手搭在钱二妮的肩头,另一只手打着雨伞遮在她头上,摇了摇她的肩头说:“你疯了,这么大的雨,病才好了你就敢淋,快穿上雨衣。”二妮回过头来,头发上眼帘上滴着雨水,愤怒地用眼瞪着他:“我就是疯了,这是谁逼我的?我还算是个人吧,让男人这样欺负!你看看我们周围,穷的富的都有,还有谁比我命苦呢?金德仁,我告诉你,我忍一次两次,可不能忍三次四次,你记住,狗急了会跳墙的!你不拿我当人,你也不是人!”金德仁举着伞,望着眼前像豹子一样疯狂的妻子,无言以对。
僵持了一会儿,他又过来和风细雨地劝她,忙不迭声地说:“回去吧,回去吧,咱俩再好好谈谈。”他又去搂她的肩膀。“去一边!”钱二妮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把金德仁连人带伞推出好远,差一点跌倒。两人距离不远,两人的心却渐隔渐远,他同二妮就这样站在雨里,任凭伞在风的吹动下滚动。
四周是起伏不断的庄稼,金德仁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地淡出了钱二妮的视线。钱二妮到现在才真正领略了一个人由高处跌向低处的痛苦。她的肚子一瞬间剧烈地疼起来,一如那年父亲查出病来的日子。
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没有比一个中年女人遭遇遗弃打击更残酷的了。他们竟然有了孩子,她一遍遍重复着,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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