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2/4 页)
不,传随侍的太医来看看?”
鄢祝融没有回答,连着喝了两杯淡盐水。溶月看他模样,猜测是不想,便唤人绞了凉帕子覆在他额头。
歪在枕上的鄢祝融撇嘴不满,伸手就拿掉了帕子。
“怎么这么不听话!”溶月看得蹙眉,靠近他把帕子用手按在他脑袋上;“脸都烧红了……”
看着他端沉的脸色,她原本想要玩笑打趣的话到了嘴边,迟疑犹豫,终是被忌惮折了回去。溶月脑中微懵,心中幽叹,原来独角戏的辛苦,是两个人!
她轻轻摩挲他的手指,触感也是温温热热。
“难受吗?”
溶月低低沉吟:“我生病了就想吃妈……母亲做的糖水鸡蛋,皇上想吃什么?”
垂眸的鄢祝融,仍旧不作答。
“还生气吗?”
溶月亲亲他的鬓角,温柔的不可思议。她的呢喃丝丝缕缕的抖颤,不可抑止地煽快鄢祝融的心跳;“我怎么做,皇上才会和以前一样?”
昏暗中的回音一波波的冲荡,那声音宛转缠绵,实在让心不忍心!
鄢祝融闭眼,黑暗沉的从来都是绝望。嗓子里的痒在挠他的咳嗽,他在心底反复憋气,把忍耐反复的克制,结果还是功亏一篑,让疾咳泛滥泻了出来。
此起彼伏的疾咳,宛若毫无保留的发泄,一发不可收拾。
溶月看他脸色涨红,像那虚弱病恹前的前奏,她突觉苍凉无力的敬畏。
他歪了少半肢体靠她身上,她默声拍抚他后背。无言的空气,干净的犹静,反到过滤疏离,暗流相守的默契。
留金脚下生风,端着用冰镇温的药立在帐外。溶月伸臂接了,鄢祝融喝的干脆,一滴不剩。
看皇帝睡了,溶月退走留金,自己去了净房。她看着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块,心思不可避免,升起了忧愁。
溶月亲自绞了凉水帕子给皇帝擦身,一番忙碌过后,她坐在床头听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再无困意。
不知何时,溶月迷糊睡了过去。翌日醒来,已是红日高照。
“皇后娘娘!”听到窸窣声响,守了许久的半夏掀帐低唤;“您醒了?”
溶月嗯了声,问她:“皇上呢?”
“一早就去了书房和兵部几位大人议事。”半夏捧了衣物进来:“饶总管叫了奴婢过来伺候您。”
“皇上可退热了?”溶月起身穿衣:“今早有没有叫太医来把脉?”
半夏挽好帏帐,笑道:“太医请过脉了,说是无大碍,但还的再吃几剂药才能大安。”
溶月松口气,点头去了净室。
洗漱完,她叮嘱内侍几句,带着半夏回到后院阁楼吃饭。饭罢喝药,然后拿出整理的药书笔记,看了不过一页,人就开始犯困。
“皇后娘娘,您躺会吧!”半春低声嗫嚅;“这一路上颠簸,身体累亏着了。”
溶月笑笑,默认似的丢书躺下,心里黯想,这易倦的嗜睡是不是太多了?
晚膳将近,溶月才被半春叫醒。
溶月睡眼朦胧,看着周遭古雅的陈设,一时有些犹在梦中的恍惚。等到神志汇聚,躺在榻上幽幽叹息。
“你去前面看看。”溶月声音慵懒,低声吩咐半夏;“问问饶总管皇上可好些了?”
半夏离开后,溶月磨蹭着起身。
吃过晚了的膳食,溶月打起精神在院中散步。红绸宫灯挂在银杏树的枝头,翠碧掩映灯芒,碎光迤逦,在夜色下有种绮丽幻影。
溶月呼吸着潮润微凉的空气,踱走的脚步多了轻快。
她晃了一刻多钟,半夏才急跑着归来。
“皇后娘娘!”她声色倶紧,结巴着支吾:“皇上一天都在书房,刚才回到寝室……就让饶总管挑,挑人……”
半夏说到后面,声音已是低不可闻。溶月却是已明其意,在半夏忧怯惧瑟的不安中,她继续起步缓走,绕着百年银杏树,徐徐回转。
风吹得树叶沙沙鸣响,溶月鬓角的发丝被凉意抚乱,天际的星光杳杳凝望大地,照亮她嘴边一抹浅笑。
她驻足伸手头顶枝桠揪片叶子,手掌大的扇形,绿莹莹的生机,多难得的珍贵!
溶月愧然,她自责自己一个无意的轻率,就决定了一片生命的终结。
她看着它独一无二的平凡,心里隐隐的起阔,谁也拯救不了谁,谁也不能真的践踏了谁,谁更不能阻止得了谁!
谁是谁,谁和谁,这是哲学命题,与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