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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道貌岸然的先帝。
“朕面前你也敢如此失仪,当真以为朕不会动你么?”
“臣惶恐,占着总理大臣的位置尸位素餐,请皇上夺了臣的爵位以正效尤。”胤禩做不出诚惶诚恐的模样,他与老四之间仅剩的那层纸已经捅破了,何惧之有?
皇帝把胤禩拉到面对面,腾出手来卡住他的脖子,缓缓收紧:“你一条贱命算什么?老八,你莫不是忘了,还有你的九弟十弟岳伦岱?”
胤禩悲哀且怜悯地看他。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天子万圣当以德服人,恩威并施方能令百官信服。老四你一味刻薄寡恩行事,任人唯亲,以命相挟都是山贼土匪的招数,也舍得拿出手?你对孙嘉淦的话明明很是赞同,却怕他到处乱说而大声申斥,引得他像过街老鼠般沦为百官笑柄,你就是这样磨砺人的?
皇帝看着他明显瘪下去一圈的脸颊火气越发大了,有心‘教训’一番但眼下不是时机,张廷玉去传旨很快便回,杨名时也在外面候着。皇帝眼珠子一转,手指从老八脖子上滑到他下巴上轻佻一摸,笑道:“罢了,不知者不怪,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留下帮朕看看折子,末了去西暖阁。”
这次胤禩难以维持淡定无波的虚伪笑容,在记忆中被勉强抹去的片段再次侵袭而来。他很想说一句:皇上为了阻臣安慰九弟继而共商前程,何必事必躬亲?罚臣在养心殿外跪雪一样可达目的,今日这番借口虽然差强人意但也绝对拿得出手。
皇帝满意的笑了,早知这人弱点在此,何必多费口舌?于是松了手自顾自往炕上一坐,扔过几本折子在对头儿。只是老八在跟前杵着他总静不下心来,抬头一看,见这人还一脸纠结进退不得的模样,忍不住:“做这副样子给谁看?不想出力自去西暖阁里呆着,折子看完了晚上再议。”
“……”胤禩放弃蚂蚁撼树的打算,虽然西暖阁令他闻之变色,但总比对着老四的脸呆一个下午强多了。折子总归是要看的,他一个人时或许还能养足精神想个对策?
貌合神离的兄弟二人难得在同一件事情上想法一致。胤禛刚开口让他与自己坐在一处看折子也是心血来潮,话出了口便后悔了。老八不是十三,他放在身边是为监视,但又不想让他窥得半分玄机,将他拘在暖阁里倒是得宜妥帖。
想着内殿里痴痴等候的弟弟,皇帝整个下午召见杨名时张廷禄商议开恩科也格外和蔼。
作者有话要说:赶出来了,下一章滚床单,但素没有肉
皇帝想八爷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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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上中天 。。。
这日下午皇帝与怡亲王叙话,先是打发一番豪情激励地怡亲王热血沸腾斗志昂扬,接着又商讨了催缴户部欠款的事宜,一直到苏培盛提醒皇上晚膳时辰到了才作罢。
常理来说,都到了这个时辰,皇帝断没有把亲亲弟弟赶走的道理。胤禛略一犹豫,本着再给老八一个下马威的打算,将晚膳摆在正殿,同怡亲王一道用了。
等他心满意足满怀希望地回道暖阁里,看到的并非翘首以盼的弟弟,而是一个面色蜡黄偎在炕上让小太监按揉膝腿的老八。
皇帝一问之下才知,廉亲王的膝伤又犯了,疼了整整一个下午。皇帝在前殿宣政没人敢去打扰,也不敢私请太医,于是生生拖到了这个时候。
明明白日里还好好儿的!皇帝沉下脸来,盯着胤禩冷汗津津的脸不吭声,心中飞快转着:这个时候传太医来明日宫中不用想也知会有流言飞出,‘夜宿养心殿并令皇帝传召太医相询’这样的恩宠只能给十三绝不留给老八!送他出宫也太晚了,何况皇帝心中也有不甘——他可是琢磨整个下午要如何折磨老八逼他屈服,连玉势香膏都早已备下,结果却被老八生生摆了一道!
老八膝盖青紫肿胀的模样不似假装,皇帝只觉扫兴。想要罚老八又怕当真弄残他,给了他远远躲开的借口。气息不顺之下,皇帝迁怒暖阁里侍候的小太监,谁叫他不早些报于朕的?命那小太监穿戴起廉亲王的朝服,自行到养心殿外天井里寻个暗处跪了,谁也不许近前。
胤禩白着脸,有心嘲笑皇帝居然连这等移花接木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奈何膝盖剧痛难当,需要咬着牙才能不让牙齿打颤。心里有心懊悔,自己下午那自残一磕似乎用力过猛太重了。
皇帝将人都撵了出去,回身自行上了炕,在里侧躺了,闭着眼道:“你若敢扰了朕清梦,就自己去外间跪去罢。”
胤禩终于松了口气,暗自嘲笑一声,真让他罚跪,明早不是会传出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