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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出了两个廉亲王跪雪的传闻?
……
夜里胤禩忍得辛苦,汗水珠子不要命地往下滚。他把自己团成一团,双手死死箍住膝盖饮鸩止渴。
皇帝历来浅眠,也许是心里有鬼总担心半夜有人意图不轨,一点点风吹草动也足以令他警醒。老八貌似安静,实则上牙打下牙的行状,在皇帝耳朵里就像身边团了个蚂蚱。半个时辰后皇帝忍无可忍掀被而起,一把揪起面前的人:“老八你故意的?!”
胤禩疼得哆嗦,说不出话来。
“外间儿冷,你就跪在这里。别说朕没给你体面。”皇帝察觉手下汗湿,厌恶松手,指着炕前地毯。
胤禩含糊不清说了声“遵旨”,艰难地往地上蹭过去。养心殿里烧了地龙,自然能少受些罪,但在外间跪一晚,说不定连总理大臣都能不做了一了百了,说不清楚那样更好。
只是皇帝辗转反侧小半个时辰,仍是毫无睡意。又亲自屈尊去把胤禩从地上拽起来,摸索着扒光了他汗湿的亵衣,拿薄毡子随意一裹,往身边放了,屈身从后面搂住,幻想怀里搂着的是侍寝妃嫔——越想越是觉得这样春饼果子般的侍寝之法甚是有趣,至少一目了然无法藏私。
看老八生不如死口不能言的模样,皇帝终于觉得晚间被摆一道的愤怒得报,心中难得涌起怜惜,轻柔地将胤禩的辫梢塞到他唇齿之间,和蔼道:“疼得紧了就咬住,忍到上朝便可,朕准你三日假。”
胤禩扑上去掐死皇帝的心都有了——再过三日就该封笔过春节了,难道还要回来办差不成?能不能痛快点儿直接让爷休息够好利索了再说?
可惜他被卷成了一张春饼,又被皇帝从后面搂得死紧,动惮不得。
……
第二日廉亲王被何柱儿扶着出宫的时候,连脚尖儿都挪动不了,几乎是被拖着一路走的。沿路上朝的人都远远瞧见了,正奇怪怎么皇上连顶轿子都不赏,便听说这位爷昨夜在养心殿外足足跪了一整晚,往来宫人都瞧见了。
众人闻言心头大悟,都低头学做闭目塞听的鹌鹑只当未曾见过未曾听闻什么。
八福晋整夜不沾床领着白哥翘盼,终于在天色将明时把自家相公盼了回了。只是昨日入宫时还是完完整整一个人,怎么隔了一夜就成了这样?
“就是皇帝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八福晋一把撕了手绢冲着府门大声说,她就是要让皇帝的耳朵听见,最好能嚷得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圣上是个什么货色。
胤禩气息微弱地拦住还要发飙的福晋,说了声:“整个晚上没法合眼,先让我躺一躺,太医院的人约莫已经在路上了。”今日他神智清醒由苏大总管亲手服侍穿戴,周身毫无破绽,不怕给福晋脱衣验身。
在刘声芳再上廉王府之前,早在廉亲王府外打转半宿的九贝子已经呼啦一阵风似得上门来。看见亲哥哥露在外面的一只膝盖乌黑紫胀,顿时涕泪其下:“八哥我们一道私奔罢,去塞外去海南都好,再不回来了!”
胤禩整宿没睡着,正是头昏脑胀的时候,听见这没头没尾的话还没醒过神来。一只药盅子贴着弟弟的额头飞了过去,差点砸到靠里躺着的胤禩。
“你要夹私拐带进错了屋子,看清楚你面前是谁的男人!”八福晋一妇当关气势磅礴地踢开门,手里还捉了个药盅盖子。
胤禩连忙揽过弟弟的头来来回回摸了几遍,确认没起包没见血,才抬头对自家福晋说:“有你这样的嫂子么,好歹他也是你表哥。”
这都不是重点!小九从八哥怀里扑腾起来,冲着八嫂就吼:“你相公还在这儿躺着,你倒是瞅准了往这里砸的?不怕弑夫?”
八福晋柳眉一横,嗤笑道:“即便是弑夫也该我陪着他死,埋也埋在一个棺材里。你哄他抛家弃国私奔就对得起他,对得起我?”
小九把头往胤禩怀里一拱,干嚎道:“八哥你不管管她,弟弟要被流放西宁了她还要同我抢——”
八福晋闻言眉梢一挑,踩着花盆底大马横刀地跨进来俯视滚压在一起的兄弟二人。胤禩咽了口唾沫,道:“阿秀,你先——”
“哐当”一声脆响,八福晋将手里仅剩的药盅盖子往炕几上一搁,盖子顿时裂成三半。八福晋冷哼一声:“你的药。”说罢转头大步离去,还顺手带上被踢松的屋门。
兄弟二人望门良久,老九小叹一声:“八哥你夫纲不振。”
胤禩哽咽,许久才幽幽道:“你八嫂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最识大体,你是不知她的好……你先起来。”
“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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