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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們已經不知不覺間走出了巷子,一排排老舊的矮平房站在雨幕下,穿過一排排緊閉的紅漆鐵房門,他們來到了最裡面的一間房子。
然而,還沒等齊慕拿鑰匙開門,柴思元就伸手將他攔在了身後:「等等!」
齊慕倒吸一口氣,下意識抓住柴思元的衣擺。
小平房的走廊燈暗得很,開了跟沒開一樣,齊慕越過柴思元堅實的手臂,看見他的家門前一躺一坐著兩個人影。
「是你認識的人嗎?」柴思元小聲問,同時又將他往自己身後護了護。
齊慕搖頭:「我沒戴眼鏡,看不太清楚。」
柴思元皺著眉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可以防身的東西,只有走廊外躺著一根掃把,應該是打掃公共衛生用的,他輕手輕腳跑過去撿起掃把,然後向著門口的那兩個人貓過去。
眼看坐著的那個人身上要被挨一棍子,齊慕卻突然出聲:「你等等!」
掃把棍兒停在了半空中,原本坐在地上熟睡的人也悠悠醒過來,在看見離自己只有一個拳頭距離的棍子時,嚇得失聲大叫:「啊!!!」
齊慕聽出這個聲音耳熟,試探性叫了一聲:「秦燃?」
第9章
秦燃被眼前的這根棍子嚇得渾身發軟,聽到齊慕的聲音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馬連滾帶爬地往他那去,嘴裡喊著:「我靠!嚇死老子了!!這特喵誰?!」
真的是秦燃,齊慕心裡鬆了口氣,反問他:「你才嚇死我了呢,大晚上的你來我這裡幹什麼?」
他是這個暑假搬到這裡的,因為之前住的地方總有小混混找他麻煩,所以剛才看見門口有人的時候,他心裡狠狠捏了把汗。
不是因為那些人有多難纏多可惡,而是因為今天除了他以外,還有另一個人在場,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當時竟然很不希望自己的窘迫暴露出來。
秦燃扶著牆站到齊慕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手裡握著掃把的柴思元,沖他抬下巴:「喂!你特喵誰?招呼都不打一聲,偷襲?」
「哼。」柴思元很不屑地輕哼了一聲,看秦燃的時候眼底帶著濃濃的嫌棄。
「??」秦燃難以置信,指著柴思元的手指發顫,問齊慕:「他,他剛才那是什麼眼神啊」
齊慕很是無奈地扶額,也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去檢查還躺在地上的另一個,像人的東西。
但秦燃是誰,從小到大誰吃虧都沒有他吃虧的份兒,耍心眼兒較真什麼的,沒有人能斗得過他。
他在柴思元身邊轉了一圈,原本想要罵人,但等轉完以後又很是疑惑地單手抵著下巴,喃喃道:「怪了,怎麼這麼眼熟。」
「喂,你到底是誰啊。」
柴思元白了他一眼,沒吭聲,還是跟以前一樣,蠢貨一個。
實在是受不了柴思元的眼神,秦燃氣得想跳腳,跑到齊慕身後,抱怨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齊慕抬手制止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齊慕很難相信自己看見的真的是個人。
這個天氣穿短袖都覺得熱得頭暈,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卻裹了一身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皮毛,胳膊、腿上全是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傷痕。
齊慕扒開那人枯成稻草一樣的頭髮,少年雙目緊閉,或許是因為疼痛,濃黑的眉毛擰在一起,長而彎的睫毛也輕微顫抖著。
「他是誰?」齊慕回頭問秦燃。
秦燃「啊」了一聲,思緒暫時從柴思元身上離開了,說:「我今天去福利院給我爸送東西,回去的時候他突然從馬路旁邊的林子裡竄出來,劉叔沒來得及踩剎車撞到了他。」
什麼?齊慕又蹲下查看那個少年的身體,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現什麼嚴重的傷口:「撞到人了為什麼不送去醫院?我又不是醫生?」
「當時就送醫院了,醫生說除了一點皮外傷,別的沒問題,開了點兒藥,連鹽水什麼的都沒輸。」說著,秦燃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你也知道我媽的脾氣,人我肯定是不能帶回家的,她不打死我也得罵死我,所以就先放你這裡唄?」
齊慕不說話,仍低著頭看那個還處在昏迷中的少年。
他當然是知道院長夫人的脾氣。
院長夫人名叫卓代玉,是個土生土長的南方姑娘,認識秦院長以後,才嫁到北方來的。
但可別以為是南方長大的女孩,就刻板印象地將其想像得有多麼溫婉,見過她的人都知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