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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慕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下午的那些人,有用水將毛巾打濕,按在腰上。
齊慕在衛生間待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出去的時候秦燃還在幫那個男生擦手,見他出來了,立馬抱怨:「我靠,這個人是多久沒洗澡了啊,臭死了,這水和毛巾也都黑了!我特喵就沒見過這樣的!」
「你撞的人,本來就該你負責。」齊慕說。
秦燃大呼冤枉:「什麼叫我撞的,我只是在車裡,開車的人是劉叔好不好!」
房間裡照明的鎢絲燈用的時間很久了,暖黃的燈光落房間角落的衣櫃,把衣櫃頂上的那雙未撕去塑封,落滿灰塵的輪滑鞋勾勒出刺眼光芒來,它跟著齊慕很久了,每一次搬家齊慕都會帶著它,但也從來都只是把它安安靜靜的放在角落裡,不會看它。
齊慕收回視線,半晌後問秦燃:「我那個同學走了嗎?」
秦燃從洗手間打了乾淨的水,繼續幫男孩擦洗:「沒有吧,剛才我聽見他小靈通響了,應該是在外面和人打電話。」說到這,秦燃嘴角鉤出一抹笑來,嘿嘿問:「你這同學挺有錢啊,小靈通都有,他家是幹什麼的?你們很熟嗎?我看他好眼熟啊。」
在這個通訊剛剛起步並不發達的時代,小靈通這種電子產品不是一般人能用的,秦燃也是求了他老爹許久,才給他買了一個。
齊慕本來想出去看看人在不在的,聽到秦燃的話,立馬反問:「你也覺得他很眼熟嗎?」
「嗯吶。」秦燃很肯定地點頭,但他把齊慕看了又看,也還是沒繼續把話說下去,大概是知道,齊慕並不想提起那個人。
不過轉念想也是,換做是他,別說不想,那簡直是見到了,鐵定要把那人痛揍一頓的程度!
然而,平時一直不願意提起過去的人,今天突然在秦燃身邊坐下,定定地叫了聲他的名字:「秦燃,」齊慕說得悵然:「我也覺得他很像,但我不知道是不是。」
「他也叫柴思元,也會輪滑,但他和,」不知道應該如何跟秦燃去區分那兩個人,齊慕糾結幾秒後,說:「他是初一那年走的,到現在不過三年時間,再怎麼,也應該只是長高些,模樣更成熟些,不可能會是現在這樣……」
完全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齊慕又問:「你說,一個人真的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嗎?」
秦燃皺了皺眉頭,狹長的雙眸認真思考了幾秒,沒想通:「怎麼可能,小時候看不出來也就算了,那小子走的時候都特喵初一啦,長相早就定型了,這才多久,再怎麼也不可能長成現在這樣。」
「真的嗎?」齊慕狐疑。
「肯定的。」秦燃拍拍胸脯,再一次肯定地說。
「呃~」
「臥槽,他好像要醒了。」秦燃將毛巾扔回臉盆里,伸手去拍男生的臉嘴裡喊著『醒醒』。
一直昏迷的那個男孩痛苦地皺著眉,似乎有要醒過來的趨勢,先前男孩的臉太髒,看不出模樣,如今被秦燃洗了一遍,也能看出是個很清秀可愛的男生。
齊慕的心思還在剛才的話題上,他只是淺淺看了一眼,便轉身出去找人了。
雨在不知不覺間停了,在屋裡聽到的那些滴答聲都是屋檐上的積水落下的,齊慕聽見有人在低語,轉頭望去,柴思元站在走廊的盡頭,斜著身體靠在水泥牆上,仰頭的時候,後腦勺的馬尾辮落在肩膀上,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長。
怕打擾到他打電話,齊慕走近了一點,在離他十來步的距離外停著。柴思元察覺到了齊慕的存在,側頭看了他一眼,接著跟電話里的人說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惹他不高興的話,他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差,最後忍無可忍掛斷了電話。
齊慕一直在看著他,好像,就連生氣的時候,也是很像的。
他站的位置比較外面,積水往下滴時會打濕胳膊,柴思元皺著眉,上前把人往裡面拉了一把:「你怎麼出來了?」
「我,」齊慕本來也快一米八了,在男生當中屬於高的,但柴思元比他還要高一個頭,站在他身邊,齊慕感覺面前的光都被擋完了,他拍掉自己手臂上的水珠,後退了一步:「我剛才以為你回家了,所以出來看看,你……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怕他以為自己剛才聽到了不該聽的,齊慕又解釋了一句:「我沒聽到你電話的內容,只是看你臉色不太好,不是很開心。」
「……」柴思元有一秒的愣怔,在對上齊慕關切的眼神後,才一一回答他剛才的話:「沒走,我如果要走的話,會跟你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