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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思元在鬆手前吻了一下齊慕的頭髮,像是看絕世珍寶一樣,深深看著齊慕:「我會跟教練申請,以後每個星期都回來。」
「你瘋了?北京到西寧那麼遠,光是坐火車都要二十多個小時!周末兩天時間,你就全拿來坐車了?」
聞言,柴思元才像是被點醒了一般,低垂著眼眸,認真思考應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開往北京站的列車即將發車,請還未檢票的乘客前往檢票口檢票。」
「開往北京站的列車即將發車,請還未檢票的乘客前往檢票口檢票……」
大廳的喇叭開始提示最後一次檢票,齊慕連忙推推柴思元的肩膀,讓他去檢票。
元旦的車票不好買,錯過了這一趟想再買去北京的票就很難了,沒辦法,柴思元只好先檢票。
檢完票柴思元還不想走,在進站口跟齊慕揮手:「哥,我會早點回來的!」
齊慕點頭:「知道了,快去吧。」
高中的每一天都是忙碌的。
白天有上不完的課,晚上晚自習有做不完的作業,好在這些對於已經掌握知識點,每天都會自主學習的齊慕來說並不難,只是耗費時間罷了。
柴思元在北京的訓練基地接受訓練,他和教練申請,他的訓練時間單獨排,每天時間都比隊裡的其他隊員長,每個月月中和月尾各放四天假,他要回西寧找齊慕。
單獨排訓練時間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因為隊員訓練的時候,教練必須要在場監督,單獨排時間,就意味著教練也要挪出更多的時間來監督柴思元,所以一開始柴思元的請求並沒有被同意。
但柴思元也沒有放棄,連續提交了好幾次申請,又私下和教練保證,他可以自己獨立練習,並且保證每月的考核都拿第一。
說一次不行,就多說幾次,最後教練被他磨得沒脾氣了,也就同意了。
面對這一結果,齊慕說柴思元:「你就是喜歡瞎折騰,這麼來回跑不累嗎,我看著都累。」
「不累啊,只要想到下車以後就能看見你,做什麼都不累。」
柴思元臉上掛著笑,其實他是不想讓齊慕因為兩個人的距離而產生失落感。
就像齊慕說的,北京和西寧隔得太遠了。
一千六百九十五公里的路程,那會兒科技並不發達,發生了什麼事,也只能用手機聯繫,長時間不在一起,一定會出問題的。
柴思元怕極了這個問題,之前沒接到齊慕電話那件事總讓他很後怕,所以,同樣的事,他決不允許再出現第二次。
齊慕念高三的這一年,也是柴思元在國際性賽場上大放光彩的開始。
那個時候柴思元在教練的帶領下,輾轉了各個國家,每一場比賽都贏得很漂亮,齊慕經常能在電視上看見柴思元的身影。
到了放寒暑假的時候,齊慕也會陪著柴思元一起去參見比賽,他會站在入場口目送柴思元上場,等柴思元比完賽下場時,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國外的風景很不錯,高三的那個寒假,齊慕跟著柴思元輾轉了兩個國家,白天柴思元在賽場上比賽,晚上兩個人就手牽著手在市中心壓馬路。
那時候,齊慕覺得,時間從未那樣漫長過,漫長到他想一直這樣走下去。
高三畢業的那個夏天,齊慕的高考成績超常發揮,好幾所一本大學對他拋出橄欖枝,但他一個都沒選,自己報了南方的一所一本大學。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齊慕意外接到了秦燃的電話。
「齊慕,燕秋有去找你嗎?」
齊慕有些詫異,因為電話那邊,秦燃的聲音異常激動,他忙說:「沒有啊,我最近一直在忙志願的事。」
電話那邊很嘈雜,什麼聲音都有,汽車奔流的聲音,行人說話的聲音,但就是沒聽見秦燃再說話。
齊慕看了眼手機屏幕,確定電話還在通著,他問:「小黑怎麼了?」
以往秦燃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說話也是意氣風發的,但這一刻,齊慕卻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痛苦又絕望的聲音:「他不見了,我找不到他了。」
燕秋不見了,他在秦燃給他租的那個房子裡生活了將近三年,但走的時候什麼東西也沒帶,衣服沒拿,錢也沒拿。
那段時間秦燃都渾渾噩噩的,齊慕怕他出什麼意外,天天都去出租屋看他。
齊慕也問過秦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燃一個字也不話,就頹廢地坐在地板上,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