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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習下課鈴響時,整齊的朗讀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學生們的鬨笑聲,三三兩兩的學生推嚷著在教室里打鬧,還有一些聚在一起嘮嗑講話。
身旁強撐了一整個晨讀的人終於鬆懈下來,趴在桌子上準備小憩,齊慕被叫去了辦公室講下周國旗下講話的事。
辦公室在教室樓上,林楓沒跟齊慕講太久,出來的時候,齊慕聽見陽台外面傳來很大的聲音,走廊的學生紛紛趴過去往樓下看。
「誒誒,一班怎麼啦,那個人不是咱們學校的吧?」
「肯定不是吧,你看他穿西裝誒,一看就不是學生,之前不是說柴思元是私生子,頭上還有一個大他很多的哥哥嗎。」
「哇,這是要上演家庭劇嗎?!」
樓道里亂作一團,學生們全擠在陽台看好戲,齊慕這個位置正好對著樓下的教室,看得很清楚。
一個穿黑色西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男人揪著柴思元的衣領,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臉和脖子都吼紅了。
周圍的同學有圍觀的,也有想上去拉勸,但被對方的穿著和體型嚇到,不敢的。
反觀柴思元,他被對方這麼揪著,耳朵上掛了一縷頭髮,腳後跟也快離地了,卻一點動怒的跡象也沒有,反而臉上還掛著不屑的笑,他根本不怕面前的這個人。
對方被他的笑給激怒了,照著臉上就是一拳,嚇得圍觀的學生驚叫著往後退,也是這個時候,幾乎是下意識,齊慕拔腿就往樓下跑。
「你就非得讓我過來找你是嗎?」男人再次上前一把抓住柴思元的衣領,他剛才打了柴思元一拳,梳理得整齊的頭髮有些亂。
「你這些年回來是幹什麼了?恨我們也就算了!」男人的眼眶瞪得血一樣紅,硬生生把柴思元又從地上拖起來:「思晨呢?他可是你的親哥哥!你這麼想看著他死嗎?!」
柴思元一句話也沒說。
男人看他來氣,手一松直接又把人推到牆角,心裡的怒火被柴思元無所謂的態度點到了極致:「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齊慕從樓梯口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柴思元靠坐在牆角,裸露在外面的胳膊肘被蹭傷了很大一塊兒皮膚,已經開始有血珠滾出來了。
「不好意思,讓一下。」齊慕擠過圍觀的人群,擋在柴思元前面,目視男人的時候,眼底帶著警告的意味。
這裡的動靜鬧得這麼大,想不驚動老師都難,個別留在教室沒走的老師呼叫了門口的保安,又上來將男人拉開。
「這位先生,教育孩子不能只靠暴力的,有話好好說。」
男人扯了把領帶,脖子上的青筋氣得全冒了出來,保安來得很快,一起來的還有他們的班主任林楓。
「江先生。」
江年強忍著火氣,也和林楓點點頭:「林主任。」
周圍的人還在看熱鬧,林楓沖離自己最近的老師使了個眼色,那個老師立馬會意,安排保安將看戲的學生都遣散:「看什麼看什麼,都回教室……」
家庭糾紛是最難調解的,林楓讓齊慕先將柴思元帶回教室,自己和江年去辦公室講話。
原本還很嘈雜混亂的走廊,一下又回歸平靜,但也還是有不少人透過窗戶在看外面,時不時竊竊私語。
看著狼狽地坐在地上的柴思元,齊慕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從剛才到現在,柴思元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連喜怒都不明顯,胳膊肘上的血已經流到了手背,拉出一條長長的痕跡,齊慕從兜里摸出一張紙輕輕按了上去。
除了胳膊肘,腳踝也擦傷了,齊慕彎腰檢查了一下,說:「還是去一趟醫務室吧,這麼熱的天,要消毒的。」
「思元!」樓道里傳來王岳川的聲音,很明顯他是一路跑過來的,說話的聲音又急又氣:「姓江的又來找你麻煩了?」
注意到柴思元胳膊上的傷,王岳川大罵了一聲「靠」,像是被點燃了的炸藥:「姓江的人在哪?媽的,當你好欺負啊!」
說到『姓江的』,王岳川聲音尤其大,旁邊教室里的人都看了過來,柴思元自己接過齊慕按在胳膊上的紙,撐著地板站起來,王岳川立馬上來看他:「他今天來幹什麼啊?還當眾這樣對你,是又讓你回……」
話還沒說完,就被柴思元發狠的眼神瞪了回去,鼻子呼哧地喘著粗氣。
看來是有不想讓他聽見的話。齊慕原本關切的心情漸漸平復下去,也是,他們本來就不熟,這種涉及到家庭的隱私問題不是他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