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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里,周岚正再喂一口,风生早已自暴自弃,当然也吃下去。
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也会被训练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
「咦,嘴角沾了一点。」周岚又从内袋掏出面纸给他擦嘴。
风生侧头躲过,说道:「颜料里混有甘油,别擦。」
周岚一听来了兴致:「我替你卸妆吧!应该怎么做?」小时读古诗,就觉得那句「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浪漫至极,稍大一点弄清自己的性向后还小小地遗憾了一下,男子谁会让他画眉?但如果替风生卸妆,不也类似?他心中窃喜。
孰料风生站起来,连推带揉将他赶出去,一边说:「少在我面前乱晃让我心神不宁,去帮奶奶招呼才是真。」
「匡」,关上门。
把他的举动解释为害羞,周岚站在门外偷笑。
看来,他离风生交心的幸福生活,不远了。
***
可是周岚接待的第一位人客,却是不速之客。
他随便拣了个位子坐下,再放一本书茌旁边的空位上,刚夹起一只酒香腊鸡腿放入口中,一名年轻男子上前占住了他旁边的位子。
周岚本想告诉他,这是他为朋友占的位置,抬头,却看见一张熟面孔。
他虽然没有和云遏打过照面,但看过照片,而且云遏还与风生有几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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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云遏也算是他的情敌,但自己现在算是处于绝对上风,何况爱屋须及乌,于是周岚对着云遏友善地笑:「云遏,你也来共襄善举?」
云遏本是存心要向周岚找碴的,谁知碰上一张和颜悦色的脸。礼多人不怪,他也不好意思伸手打笑面人,更没留心抓住机会算算周岚为何认识他的帐,只得瞪周岚一眼,哼声:「云遏是你叫的吗?SARS肆虐还照例聚众吃喝,不知检点。」
周岚继续向他示好:「你们两兄弟的名字真好听,『爽籁发而清风生,缓歌凝而白云遏』,把我等衬得伧俗无比。」
云遏的脸色又稍霁一分,「我是沾大哥的光,这名字是大爹早就想好的,他还没来得及当我的父亲就英年早逝,才三十二岁,多可惜。」
周岚安慰他:「三十不为夭。」
「也只能这么想了……」猛地省起自己怎么话起家常来,不由恼羞成怒道:「周岚,我上次看到哥哥益发消瘦,是不是因为遭受了你的虐待?」
「我把他含在嘴里不怕化了呢!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而且他的脸色也不好。」
你受一次他那样的伤试试,脸色会好看才叫神仙。周岚心道,只得说:「他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
「什么?」云遏怪叫,「我哥哥体壮如牛从不生病。」
「所以偶发一次就特别严重。」
「那也是因为你没有照顾好他的缘故。」
「是,确实是我太不小心。」拼命落矮桩,一点脾气也无。
反倒让云遏骂不下去。
他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说道:「算了。我问你,你真的很喜欢我哥?」
「当然。」
「到什么程度?」
如果是其他人,周岚会认为自己的私事何用外人置喙,顶多笑一笑,不会理睬,但云遏身份不同,算是小舅子,于是他认真想了想,然后说:「愿意做他的终点的程度。」
「什么意思?」云遏挑眉。
「你看过打太极拳吗?从某一点始发,不论打拳的过程中经历多少招式的变化,身形如何上落,步法怎样曲折,最终收式的时候,又会回到开始的那一点。」
「不管他打的是二十四式三十六式还是八十八式一样?」
「呵呵,你不觉得其实他的拳已经快打完,就要回到终点了吗?风生的过去,我可以完全不在乎,虽然他的前半段生活我没能参与是一种遗憾,不过只要能成为他的终点,我就已经很满足。」
云遏撇嘴:「真正不在乎不会说。」
周岚不与他争辩,因为确实不能做到不在乎。
没有得到风生时还好,经过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尝到了风生的甜美,他也不能保证若再看到风生重操旧业会不会因为嫉妒而杀死他的客人。
不过,他永不会让风生有离开他的一天。
他只是继续说:「云遏,你觉不觉得风生非常漂亮,非常可爱?」
「废话!」
「可惜,他是个聪明笨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