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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不是说过我们两个人出去玩几天,你看一下什么时候能请假,还有你想去哪里玩?”吃完饭后,陈嘉阳主动地收拾碗筷,安然自然乐得清闲,听到他这么说才想起上个月答应过他一起去旅游。
“再过段时间吧,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需要我跟进。”
陈嘉阳边洗碗边和她聊天,说着哪里好玩,哪里又漂亮的。安然在客厅听着他雀跃的声音从厨房传出,竟然有种恍惚,记忆中,有个人也曾经如此兴奋地和她聊着旅游行程,心里开始隐隐作痛了。
三年过去了,她常常强迫自己去忘记那段回忆,可是困扰了她三年的恶梦就像梦魇一般缠着她不放,让她不得不在回忆中苦苦挣扎。
那个寒冷的晚上,她不知道自己在雪地里躺了多久,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在手术推车上,正被送往手术室。那时的她只能无助地抓着那块白色的衣角,虚脱地说着“孩子……孩子……”耳边嘈杂的声音让她难受,她甚至等不到任何人的回应,便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一个护士惊喜的说了句“你醒了”,她才想起,对了,昨晚她跌倒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肚子,护士察觉到她的动作,满脸忧伤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可是孩子保不住。”
意料中的事没让安然觉得惊讶,看着护士那欲哭的样子,她反而想安慰她,没关系的,这是孩子的命。或许这对于孩子来说是件好事,因为等孩子出生了,她无法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她吃力得张口,却苦涩得她无法说话。护士见状,也不多打扰,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安然又休息了一会,就让护士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护士见她要手机,就问:“需要通知你的家人或朋友吗?”
安然摇摇头,声音仍然虚弱:“不用了,谢谢。”
安然接过手机,竟然连一通未接来电都没有。绝望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断然地下定了决心,她要离开。
她不顾国内那时正是凌晨时分,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母亲接的,许是因为这个时候接到她的电话,母亲的语气透露着紧张忧心:“安然,怎么了?”
安然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的,可是一听到她母亲的声音,便忍不住落泪,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妈……”
自从她懂事以来,再也没有这样喊过她的母亲,她母亲自然更加担心了,“安然,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妈……我想回家了。”
安然母亲稍稍松了口气,以为安然只是思乡想家了,就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和蔼,“傻孩子,想家就回来吧。我们都等着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安然泣不成声,担心母亲听出异样,没再多说便挂了电话。只是,泪水就再也止不住了,伴随看的是失去孩子的痛苦揪心和被背叛的委屈怨恨。
那年,在失去孩子的第三天,她不顾医生的警告,毅然踏上了回国之路,将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这里的回忆,尘封起来。
后来她常常想,那短暂的快乐日子,不是爱,不是情,只是两个刚好孤独的灵魂,无目的游走时巧合地遇上了对方,继而相互索取温暖,已填满心中的那份失落与寂寞。当他抽身而去时,却只留下她一个人继续她的独角戏。
Chapter 49
【“生命中有一些人与我们擦肩了,却来不及遇见;遇见了,却来不及相识;相识了,却来不及熟悉;熟悉了,却还是要说再见。”】
南方九月的气候依然炎热,对于从小在北方长大的安然来说,虽然已经在南方生活了有五年的时间,可是依然不适应。她甚是喜欢南方,就是这种气候常常让她难受。特别是这儿天,阴雨连绵的,是进入了那令人发愁的梅雨时节了。
几天不见太阳,异常潮湿的空气还伴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让人的心情都不禁阴郁低落,越发地没有精神。然而,计划书马上就要上交,安然不得不整天埋首在电脑前努力地敲字。从一天一杯咖啡,到现在每天至少要喝五杯,但是她连悼念自己的胃的时间都没有了。
今晚陈嘉阳不回家吃饭,所以她也不用赶着走,自己随便吃了个三明治就解决了晚餐。本来在公司加班的人不少,慢慢地大家都走光了,等安然终于有时间休息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室只剩下她和韩嘉铭了。
“小铭,你怎么还不走?”安然从茶水间再倒了杯咖啡出来,经过韩嘉铭的桌子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