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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式过后,碎琼与他持剑相峙,气喘吁吁地说,“怎么不出掌?你教过我,这一式该是以剑为先,以掌为后。”他淡淡回答:“我若出掌,会伤了你。”碎琼咬牙,顶开他的剑,“你小看我!”她飞身上前,独孤残雪倏尔闪身,披风霎时翻飞如墨。他挑开她的剑尖,顺势揽她入怀。“我没有小看你。只是我的内力远胜于你。”她愣了半刻,“我要学多久才能及得你?”“十年。”“你可知道,山下的人说你是剑中之圣。而你却说我只需要十年?”“你的资质极高,加之我的指导,十年即可。只是你不愿把心思放在练武上。”独孤残雪揽住她,坐在庭院里的松树下。秋风飒飒,满地的殷红枫叶阵阵飞扬。皎洁月色从树顶落下,仿佛天界透开了一缕清光。他伸手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幽寂地俯视着她。“你不需要成为第二个我。留在我身边,没有人能伤你。”碎琼心里仿佛有什么脆弱的东西霍地被打破,碎了一地…她涩涩地笑笑,伏在他的怀里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神色。那夜,他睡在她房里,肆无忌惮地索求于她,直到清早才在她身边熟睡过去。她却一直醒着,凝视他的睡颜。他墨黑色的发融进了黑底暗金的帷帐,眉间的煞气被一抹孤寂而取代。丝被沿着他的胸膛凌乱滑落,露出精炼的躯体。她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说:“我爱你。可是我不能留下。因为我想要的天地,你不愿给…”作者有话要说:没人理的孩子真可怜。。。呜呜。。。☆、逃离第二天一早,碎琼醒过来,独孤残雪已经不见人影。她坐起身来,身上遍布他遗留下来的痕迹…她下床来到窗边,众人一片忙碌。这一天,是她多年的梦魇。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如此平静,平静得仿佛只是冷眼看着自己置身梦中。床头摆放着黑色的服饰,碎琼一件一件穿上身。转过身来,她从铜镜里看见自己的样子。镜子里的女子冷傲如冰,墨黑长裙曳地三尺,暗金花纹勾勒逶迤。如今她成为了他的‘影子’,装束也绣上了金色。她着装完毕,带领几个弟子来到寂雪楼领取独孤赤血的遗体。一个弟子恭敬地上前,对碎琼施跪礼。“影子大人,您是来取阁主遗体的吗?”碎琼点点头,正要进去。那弟子抬起头来,看见碎琼身后的男子,不由地狐疑。“影子大人,这个弟子…”碎琼冷冷出声:“还不让开。耽误了时辰,可是你负责?”那人只好低下头,让碎琼一行人进入。碎琼进入寂雪楼,吩咐其他弟子留守在门口,只带一人来到独孤赤血的寝室。这个男子正是独孤烨。碎琼对他小声说:“你只有半柱香时间。”独孤烨感激地回视她一眼,赶忙进去。半柱香的时间一眨而过,碎琼不禁焦急,推开房门进去。室内一片素白,床榻跟前放了几盆冰以保持尸身完整。她走进去,看见独孤烨趴在床榻边上。独孤烨看见她进来,抬头问碎琼,“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碎琼知道此时的独孤赤血早就没有武林中谣传的俊邪样貌,也根本看不出他武功高深莫测。她不由地叹气道:“这些年,许多事情难以预料。他…的确是独孤赤血。”他的脸色依然犹豫,碎琼却无暇与他争论,一把拉起他,“该走了!再不走会坏大事。”她招唤门外的弟子,将独孤赤血的尸体搬运出去。独孤烨随同其他的弟子一道走出寂雪楼,只剩下碎琼一个人留在房内。她回头瞥向床头,摆放着一个黑漆木盒。她走上前,打开一看,脸色不由黯然了几分。仪式在清音庭前面举行,她从高台上望去,葬月阁屹立在巍峨的断念峰之上。长空蔚蓝如洗,大片暗红锦缎在风中飞扬铺动,一片金碧赤红,金色龙虎图腾映在阳光之下仿佛跃然而出。碎琼倒退一步,抬手遮掩刺眼的阳光…按照葬月阁以往的习惯,上一届阁主的尸体会当着所有弟子被焚烧殆尽。几个弟子将独孤赤血的尸体抬上来,一把火点燃。烈火噼剥声中,葬月阁数百名的弟子连同她一起跪在独孤残雪脚下。她抬起头来,悄悄地瞥向他,只见他冷冷地看着炙热的火焰。火光跳跃,在他的眼中霸气蒸腾,嘴角…慢慢地绽起一抹唯我独尊的笑容。“影子,就是…终生尾随着一个人,视他为天为地,至死不得解脱。”她耳边突然响起苍影的话,不知道他那个时候的心境是不是也如此苍凉。随着典礼的完毕,也宣布了藏月阁的新主人。待到一切安定下来,已经是傍晚时分。碎琼随独孤残雪回到寂雪楼,只见灯火通明,仿若白昼一般,数十名天镜们的弟子守卫在外。寝室里早就撤下素白帷帐,换成奢华的丝缎。独孤残雪不由地皱皱眉头。碎琼上前替他解开披风,一边笑着说:“你父亲生前就是这样布置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明天我去换掉。”“算了,就这样吧。”他摇摇头,“外面怎么那么多人?”“我让一些天镜门的弟子守在外面,以策安全。”她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