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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眼前是个年轻的男子,眉清目秀,一脸文弱之气。他身着锦缎长衫,然而衣袖已经被磨破,狼狈不堪。“我…我…”他满脸是冷汗,嘴唇颤抖着问:“你是葬月阁的人吗?”碎琼仔细打量他,这才发现他的左腿受了伤,应该是中了山上埋藏的机关。葬月阁的位置极少人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敢贸然潜上山来。这个人敢大胆地上山来,却连那些机关也躲不过…她的剑更加逼近他的喉咙:“你是谁?上雪山来有何目的?”他艰难地移动手臂,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是来找我爹的…你能…带我去见他吗?”碎琼狐疑地探身上前,看见他手中碧绿的玉佩,脸色倏尔凛然。“你爹…”“我叫独孤烨。”那年轻人脸上展开一抹略带腼腆的笑,“独孤赤血的亲生儿子。”入夜,独孤残雪在内庭里独自一人在练剑,却只练了几招便停了下来。仰望天空,明月如镜,而碎琼的房间还是暗着。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脸色在月光照耀之下略显苍白。“少主…是心疾复发了吗?” 秦峻赶紧走上前一步。“你回房吧。”他对秦峻说道。“是。” 秦峻忧心忡忡地退下。独孤残雪将惊龙归鞘,回到他的房间,却未关上房门。“出来吧!”黑暗中走出悠然自得的穆玄墨,笑道:“你的警觉低了不少啊!我在你身后已经半个时辰,你却没有注意到。”“我早知道你来了。”“你知道我在还不避讳?”独孤残雪转过头来,淡淡说道:“伏龙剑变化繁多,随练剑之人的领悟不同而又有不同。你若只是观察也能学会,也是你悟性奇高。”穆玄墨脸色奇怪地问:“你果真不在乎?是你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自负?”“自负与自信,区别只在于输与赢。现在的你赢不了我。”“呵呵!既然你如此坦白,那我也似乎不该隐藏。我自小记性就好,在我面前用过的招式我可是过目不忘。”“你隐藏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两人对视半晌,穆玄墨脸上轻佻的笑容逐渐消失,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深沉。那冷峻的眼神竟与独孤残雪有几分相像。“看样子,这次下山你去了江南白家。”独孤残雪未有时间回答,他的心口突然一颤,疼痛倏尔加剧。他暗暗掐指一算,距离上次发作的时间只过了一个月。桌案上摆放着青瓷茶碗,独孤残雪脸色从容,端起来茶碗背过身去一饮而尽。“你该回去了。”“唉!” 穆玄墨叹道:“你到底要撑到什么时候?” 穆玄墨一抬手,房门立时关闭。他身形极快,眨眼间欺身上前。独孤残雪想要闪身,脚步却迟缓一刻。穆玄墨抓住独孤残雪的手腕,只见他手中的茶杯早已被捏碎。他的脸上血色全无,右手狠狠地扣进胸口。穆玄墨二话不说,盘膝坐下为他渡气。半个时辰之后,独孤残雪睁开眼睛,脸色已经平稳下来。穆玄墨站起身俯视着他,“你的心疾…是从碎琼伤了你之后才有的吧?”独孤残雪没有回答。“如果你不愿让她知道,我自然也不会多嘴。” 穆玄墨扔给独孤残雪一个白色药瓶:“这些是补气镇痛的良药,每次发作的时候吃三粒,希望能够延缓发作的周期。但是你的心脉受损,从此便种下病根,恐怕难以痊愈。” “我知道。” 穆玄墨说完便要离去。离去之前,他又回过身来,“你回来的时间刚好。他…快不行了。”独孤残雪眸中闪过一抹阴郁, “还有多少时间?”“不会多过一个月。”☆、隐退月初一的清早,碎琼随同独孤残雪来到清音庭。远处看见穆玄墨与叶红莲也一起到来。独孤残雪微微回首对她说:“你在这里等我。”“是。”她点点头,看着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清音庭门后。有点奇怪…她在心里揣测。这几天她偶尔看见独孤残雪一个人站在断念峰顶端,背影充满寂然凝虑。是什么事情让他烦心呢?她在他身边已经九年时间了,可是有的时候她却依旧猜测不到他的思虑。碎琼甩开心中略略不安的心情,看清音庭的大门紧闭,转身飞快走向清音庭的偏门。“厨娘!”厨娘诧异地走出来,“咦?琼丫头,你刚才不是才来过吗?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没有。”碎琼微笑地说,“今天早晨起得太急,来跟您讨些东西吃。”“是啊!今天是初一,少主起得也早。”厨娘和蔼地点点头,转身回厨房拿了一个纸包出来塞给碎琼,“我这里还有些包子,还有只鸡腿。你都拿去吧!”“谢谢厨娘!”碎琼拿了厨娘给的食物,绕过弟子巡逻,从烟尘轩后山小路下山,来到半山腰上一个隐秘的石洞。石洞口被青藤遮盖,不仔细看难以发现。她回头看看,确定没有人发现她才走进石洞。洞内有些黑暗,她借着洞口的光亮向洞内望去。地上隐约有人躺过的痕迹,散落几条带着血色的绷带,却不见人影。他去哪里了?早告诉他不要出去!碎琼正要出去找,身后却传来声音。“你来了!”她回过头去,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