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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子的裴寂知道。
裴寂立即打马回府拿了主子的牌子去皇城找桂圆公公,不料,桂圆公公却陪着官家微服私访去了。
裴寂只得派人回去禀告了许伯,自己又跑了趟景阳侯府。
景行瑜听到沈溪石遇刺,一脚踢翻了跟前一张精致的黄梨木三脚小圆桌,气狠狠地道:“让他大意,活该!”
裴寂急道:“世子爷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据城门的禁军描述,主子像是中箭了!”
景行瑜皱眉道:“看看箭头有没有毒,去小杜将军府上,让他派人沿着官道去附近的村庄找找。”
裴寂忙点头,想了一下,还是道:“说,说是主子带了一个小娘子一起跑出城的!”
“哼,这种关头,他还想英雄救美不成,他要是早成亲,有这些事儿吗?等丹国的使臣到了,还有他受的!”景行瑜咬牙切齿地道。
“小世子爷,除了我们这几个奴才,也就您还惦记着主子是生是死,您可得好歹帮着点我们爷。”
景行瑜挥手道:“别磨蹭了,再去迟了,你家爷靠我惦记着也没用了!”
裴寂忙行了礼,转身出门找小杜将军了。
景行瑜在偏厅里琢磨了一会,这回那些人敢在外城下手,定然是下了决心,以除后患了,官家那边,他们定然是已经想好了脱身的对策。
沈溪石要想活一条命,这魏三娘子,他是不娶也得娶了!
魏三娘子,是太后娘娘对官家最后的退步。
第17章 香火
大内承禧宫殿门口,在尚食局任职的小黄门万礼小声地求着守门的权公公,“您老好歹给小底点条活路,太后娘娘近来是爱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权公公觑着眼望着万礼塞到他袖子里分量不轻的一个荷包,淡道:“行吧,看在你小子自来孝顺的份上,给你指条道儿,昨儿个承禧宫里头上下都得了墨酥、玫瑰花糕、蝴蝶酥、杏仁酥,三十六块。”
万礼心上一颤,拢共也就上了三十六块,这是一口儿都没碰了,忙谢道:“您老救了小底一条小命啊!”
权公公摸着怀里的银子,斜着眼道:“行了,辰时末了,快去备午膳吧!”
见万礼忙不迭地跑走了,权应心里微嘲,“什么甜口咸口的,不吃还能怎么办?”
万礼忙跑到御膳房将糖醋小羊排、 蜜冬瓜鱼、加了糖和蜜的云英面等甜口的撤了,喊道:“咸口的!”
御膳房里的大师傅们一边挥着铜勺铜铲,一边喊话道:“小万子,今个要是再退回来,你和我可都要到慎刑司领罚了!”
万礼一边用帕子擦着额上的汗,一边颤着手道:“大师傅,小底这回将存的银钱全都给权公公了!兜儿底都掏空了,便是真的还退回来,小底也只有一身皮肉了!”
近来太后娘娘不知怎地变了性儿,以前无论是喜与不喜,但凡御膳房呈上桌的,太后娘娘好歹各样儿尝一箸儿,现在却是不喜欢的一箸都不沾,连着退了两天的膳食了,官家那边发话,若是太后娘娘还不吃,他们都得去慎刑司领罚。
承禧宫里头,茜秋色牡丹穿蝶软帘儿后头,小宫娥跪在蒲团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庄淑太妃和太后娘娘指甲上缠裹的布条,待见到里头和指甲盖一般大小的红色丝绵后,便用极薄的小竹片条轻轻挑起,放在一旁盛着红色液体的琉璃小碗里再一点点地浸染均匀。
整个人陷在贵妃椅里的沈太后看了一眼指甲上的一层淡红色,问宫娥道:“还需几遍?”
小宫娥放下手中的小竹片,头叩地,恭敬地道:“回太后娘娘,还需浸染四次,方算染成!”
庄淑太妃抬了抬十根玉葱一般的手指,笑道:“这次的指甲花是恒言送进宫来的,香味像木樨花儿一样,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臣妾看贵妃染出来的指甲红艳夺目,甚是明丽,比凤仙花色泽要好上许多,姐姐大可放心!”
沈太后笑道:“恒言送进宫来的,自是好东西,我听说贵妃已经在收拾库房了,想是等恒言送了东西进来,便要锁进库房里,不给我们两个婆子抢了!”
庄淑太妃见宫娥又重新缠裹好了指甲,往铺着锁子锦靠背的紫檀木椅上轻轻一倚,“姐姐哪是稀罕贵妃的东西,不过是逗个趣罢了,偏贵妃这个实心眼的孩子,还当真了!”
“哀家就是爱贵妃心眼儿实在,不像这宫里上上下下的,都是魍魉一般,跟哀家耍心眼子!”
沈太后此话一出,承禧殿里瞬时安静得可怕,这一句“上上下下”可连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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