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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谭兵同志,你就一天到晚一个脸色,不能变变吗?”“难道不笑,还影响班里形象吗?我从小就这样。”“就我俩,你笑笑,看看尊容如何。”“班长,这也是工作吗?”“大家在一块儿,工作挺多挺累的,有了高兴事儿,笑笑,也是一种生活方式。”谭兵见我说得实在,“嗯嗯”两声,算是笑了。那哪儿是笑啊。谭兵把嘴闭着,浓眉下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远方,分明是一副金刚样。我就对谭兵说:“要是像你这样笑,小朋友都要吓哭了。”谭兵就说:“班长同志,实在人说了实在话,我也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本来人作为主宰世界的高级动物,要面对风面对雨,还要面对生与死离与别荣与辱等等的一系列考验,多么不容易。你说人生过程不是一直坚持不懈的过程又是什么?你还要我学会笑,学会欢乐。其实,欢笑不一定欢乐,欢乐不一定就是欢笑。象我,生来就这样一个猪头脸。有时,我也感到对他人是个伤害,但军人中的男人,不拘言笑,也是一种风格一种气度,也很好啊。你没注意吧,当兵也叫从戎。戎的意思,辞海里讲是杀人。从戎的人,从戎的职业从一开始就要有那股军劲儿,那股‘戎’劲儿。何以为兵?何以从戎?何以报国?何以忠于共产党、忠于毛主席?”
看到这里,你一定想,谭兵心若磐石。实际生活中,谭兵可是个热情善良之人。前不久,我们连队牺牲了名叫祁春的战士,谭兵搭了便车,在车上晃荡了七个小时,又步行了三个小时,跑到团里为牺牲于天山的官兵而于天山一片参天云衫环绕,又有河水横穿之地建立的墓地,在祁春的坟头呆了很久很久。
狐狸在融融的月光中,一溜小跑又一溜小跑,从林中钻出来,又从山包中跃起,藏在山头的石柱中叫。松鸡夜晚炸巢,在寻找栖息之地时,发出连续不断的越来越密集紧凑的细语。有六只随着季节轮换而变换羽毛颜色,头呈鹰状的雪鸡更是落在了一块儿用东北松制作的已变成黑色的碑周围,或小憩,或梳理,或依语。就在这无风静谧的天山之中,他躺在战友还未长出绿的坟头,睡了又醒了,醒了又睡了,临走时他从绿色的褂包中拿出最后一个馒头,说:“祁春,这是留在我返回连队路上的干粮,给你吧,你再品尝品尝玉希莫勒盖的馒头。来时给你的,你吃了吗?味道不错吧。告诉你,好味道的馒头是左团长在北京开会时,去找了朝鲜战场上一同并肩如今做了大官儿的战友组织协调,由北京机关调拨来的高压锅蒸的。你再用手摸摸,皮是光的吧;你再用手压压,馒头是软软的吧,压下去总也塌塌的坑会弹回原状吧。你跟我们在一块儿时,吃在肚子中的是火候怎么也达不到的食物。你曾经说,等回上海探亲,就给我带一盒饼干,你还记得吗?”
我的另一位叫黎兵的战友可讲究啦,他是司号员,就是作战中吹冲锋号的角色。每天早上他总是第一个起床,把双手打上肥皂,沾了水,在小脸上搓揉,满脸泡沫,又把脸贴在脸盆中的水,狂洗,末了,还用一块儿据说是老兵探亲时给他带回来能放进上衣口袋中的小方镜照着皱着眉,用手指拨着越来越茂盛的嘴上的毛。
桂花(不知道这样称呼你合不合适),玉希莫勒盖可高可大哩。遇到晴天,望到顶的玉希莫勒盖顶白白的,顶下是云,云和形成顶的峰在动与静之中转换,演绎成自然的雄奇。
有一个星期天团小组组织活动,担任团小组组长的谭兵提议到驻地不远的一个山坡上去抓旱獭。那个山坡同山谷中细细的在平坦的谷地中流动的溪流相连。溪流把谷地分割成大大小小的或连通或独立的由石头、沙、草皮组成的岛。我们在高高的山坡上看到两只旱獭从堆出一堆土的高于山坡草皮的洞口出来,先是把肥硕的身躯立起来,在洞口观察,后又在洞口戏闹。我们盯着,巴不得旱獭下到谷地。这时,不知道天空中何时窜出一只鹰。笨拙的旱獭叫着眨眼工夫就消失在视线中。原来,这个胖胖的动物是如此的敏感和机智。
太阳升起来了,我们心里已经没了来时欲擒旱獭的狂喜,更多的是对旱獭出不出洞的无奈,谭兵说:“旱獭会出来,我们要有耐心。抓旱獭讲究整体配合,一定按照分工,各尽其职。如此,才能疏而不漏。”大家都很听他的,他是小组长嘛!谭兵又说:“这一片有四个旱獭洞,沿洞有旱獭。今天,只要有两只旱獭跑到谷中,我们就行动。负责看洞的四个同志,无论如何,也要把洞守住,关键时刻,要用身体堵洞口。抓捕旱獭的同志,要灵活善变,以快制敌,否则,只有一声叹息。”还是那个鹰掠洞口中旱獭,先是一只跑了出来,这家伙出了洞口,就往坡下跑。另一只从洞口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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