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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了解祁春同志牺牲当时的情况。希望你实事求是地给我们谈谈。崔部长的意思,是想把祁春的英勇事迹推向全军。”王文启发李梧洲。李梧放此时,已经由抽泣变成呜呜的哭了。
“王处长,先别问了吧,还是让他哭吧。”吴秀珍见王文有些急,出面把话题引开了。李梧洲哭了一会儿,把身子让护士帮忙板过来,说:“祁春在塌方发生时,我和他正在垱墙上,我刚搬了一块儿石头回转身正准备再搬一块儿石头,突然我被重重地推了一把,大概是一种救生本能的反应吧,我腾起身,往起一跳,倒在靠垱墙不远的路槽中。”“哦?是祁春推你的吗?”“是祁春推的,当时,就我离他近,不是他推还有谁推!要不是祁春推我一把,我早没命了。”“你知道你脱险了,祁春怎么回事儿了吗?”“祁春不是被塌方活埋了吗。”“祁春是烈士,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李梧洲同志,祁春推你时,说了话吗?哪怕几个字。”“当时的情况,不可能说什么,也说不了什么,祁春是老兵,见过的事儿多,要是我,别说推别人,恐怕连脚都吓软了。”王文想了想,又望了一眼崔胜利。“你还是仔细回忆,你说的情况对我们写祁春,很关键。”“首长,我已想不到祁春牺牲时说了些什么了,请你们好好写祁春吧,他是个好人。”“你再想想祁春推你时,喊了什么?”李梧洲愣了一下,低头沉思半天,把眼闭着,摇头。“那好吧,李梧洲同志,安心养伤。”
返回玉希莫勒盖的路上,崔胜利始终没有说话。路过团部机关那拉堤时,仲小平说:“首长,拐到团部喝口水吧。”司机换档,车的速度明显减下来了。“不了,赶快上山吧。座谈会你们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座谈会的规模要比昨天大,参加座谈会的有十多个人。
祁春,能说他什么呢?在大家心目中,“上海人”就是祁春的代名词,作为祁春的排长,李望清在这次座谈会上首先发言:“祁春的砌墙技术确实高超,可能是我们玉希莫勒盖的第一瓦刀吧。他又爱琢磨,是个有主见的人,比如备料时选场地他就有独到的见解。”李望清说完,有个兵接着说:“老祁这人比较犟,不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隧道塌方前他风枪手,是他要求当风枪手的,可他个又太小,领导不同意,他就说自己有劲儿,还把棉衣脱了,把袖子捋起来,握紧拳,展现成块儿状的手臂腱肌。瓦工干得好,当风枪手却不行。起先几天,他天天琢磨,没多久,他就成了风枪作业手中的佼佼者。班务会上,班长说,老祁你谈谈这么快掌握风枪施工技术的诀窍吧。祁春说,谈什么呢,比起砌垱墙,毛毛雨了。他的一句上海话,把同是风枪手的班长都噎住了。”
崔部长插话了:“那个个大的同志叫李望清吧,你介绍祁春技术顶尖,我问你:祁春钻研技术的途径是看书,还是向他人学习?如果看书,又是看的哪些技术书?如果学习,又请教了谁?”崔部长点到自己的名,让李望清吃惊。他怎么就记性这么好呢?“连队就是本《连队土木施工》,祁春以前看过书没有,我不了解,但到了一排,没见他看。也没见他看其他的书。至于请教,他本身就比他人强。”李望清边说边把眼睛向张作富坐的方向转。“一班长,你也没见过祁春看《连队土木施工》吧!”张作富点了点头。“哎!刚才那个小同志介绍祁春争着当风枪手,而且很快成了技术骨干。我再问问你,风枪手是连队最累的活吗?祁春掌握技术很快,到底使了什么招呀?他是个普通的人,如果不使劲儿不会学什么是什么,我们要学会用辩证法看问题呀!”崔部长希望这个兵再发言。那个兵伸了伸舌头,又用手挠了几把头,半天憋出一句话:“祁春是上海人,大家公开地也叫他‘上海人’,上海是大城市,大城市里人聪明、祁春聪明啊!”
王文请肖平介绍祁春。这是祁春牺牲后,肖平第一次正式同工作组谈祁春,工作组很重视也在乎他的意见。“祁春首先是个普通的老兵,也是个了不起的老兵,对于他的死,我很悲痛,也感到惋惜。说他普通,因为他是瓦工,风枪手,像他这样的人,连队有一批,即使他们当中的人退伍了,也会有人顶上来;说他了不起,因为他当了七年兵,除了在第二年时加入了共青团组织,第二年和第五年获得过两次连队嘉奖,再没进步和荣誉。像他这样的兵,在连队也有一批,做饭的、喂猪的在外单位种菜的,看护火药库等等这些兵同他的经历、简历相仿。对于导致祁春牺牲这事儿的原因,我近几天一直反思,为此难以入眠。没有组织好施工,包括飞线施工带来了一死一伤重大事故,我是有责任的。”肖平的话,尤其是下半段话,让工作组和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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